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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定儲君,當以立長立嫡,大乾朝曆代以來都是這麼乾的。
但天武皇是一般的皇帝麼?
他本身就不是嫡長出身,卻做了登臨大寶的皇帝,再加上又是出身市井,和他說什麼“祖宗法製”是沒用的。
若是按照禮法擇定儲君,那儲君之位早就定下給姬皓宇了,又哪會拖到現在?
也就是天武皇,能夠隨便定下一個考題,去校考皇子擇選儲君,如果換成其他皇帝,恐怕早有群臣進諫了。
但現如今……朝堂諸公還真不敢進諫。
因為天武皇太能拖了,拖得幾位皇子都鬢角花白了,如今這一次決定選儲君,也是大皇子立下了潑天的大功,又在殿上有其餘幾位皇子與百官響應,這才逼得天武皇做出讓步。
如果這個節骨眼去進諫……萬一天武皇一個不高興,又拖延立儲之事該怎麼辦?
趙祈安可以肯定,如果這個時候有哪個傻子敢進諫說“陛下你這立儲方式不行啊,得按祖宗法製來”,隻怕這奏折不等送到天武皇麵前,左相看到都得先撕了,然後拿小本本記下這進諫官員的名字,準備發配邊疆去當官。
而會選擇荊州之事為考題,也屬正常。
這一來,荊州之事遲遲沒有解決,其事跡之惡劣,影響之深遠,都無疑是大乾如今當務之急最急需解決的心病。
甚至於……即便是西漠造反了,都得往後稍稍。
畢竟荊州地理位置太獨特了,屬於大乾腹地,又離京都城那麼近,一旦處理不好,是很可能影響到京都城這天子腳下的國都的。
而另一方麵,正是因為荊州離京都城這麼近,它才適合作為考題,畢竟陛下定下的時間也隻有一個月,若是都花在趕路上,能校考個什麼東西來。
“荊州……”
趙祈安身子微微向椅子上傾靠,口中喃喃這兩個字,腦海中閃過有關於荊州的事情。
其實他對於荊州,一直都是有關注的。
畢竟那是救世教的地盤,再加上趙觀象前段時間去了荊州,趙祈安自然對荊州之事也就多上了一份心。
不過這段時間,京都城內畢竟有萬壽宴這麼一樁大事,就連趙祈安都對荊州少了一分關注,現在冷不丁聽到荊州,才後知後覺想起趙觀象都好些日子沒給他來信了。
幸好趙觀象沒來信,趙祈安在荊州的線報還是源源不斷有消息過來的。
聽說前陣子趙觀象拔除了一處救世教的禁地祭壇,惹出了不小的事端來,就連淩放都受了傷,白玉川回京似乎也與此事有關。
趙觀象也在此件事中受傷不輕,躺在床上下不來,估摸著也正因此沒法給自己寫信,但人還活著,這一點趙祈安是能肯定的。
趙霓裳笑嘻嘻得說道:“義父,如今觀象在荊州也算是闖下了一番名頭,聽聞立功不小呢。如今陛下以荊州為題,擇定儲君,對我們來說豈不是一件好事?”
“哪那麼簡單。”
趙祈安卻是不由苦笑:“清剿荊州救世教的,還得是巡天監、各州府兵以及治理地方的官僚。觀象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和幾位皇子背後勢力相比,無疑是杯水車薪。”
趙霓裳主動請纓道:“不還有我呢麼?義父,讓我帶人去荊州吧,我和觀象一明一暗,必定有所斬獲!”
這“明”是夠明了,但“暗”卻未必暗得了。
荊州作為陛下擇選儲君的地點,這一次必定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荊州,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想要渾水摸魚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