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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或許有辦法解決此疾!”
正在進食的天武皇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抬頭看向屏風外,眼神仿佛能夠穿透那層薄紗,要將趙祈安看個清清楚楚。
大殿內,空氣一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天武皇將手中殘食放下,接過一旁宦官遞來的巾帕,細細擦拭著手上的油汙,語速緩慢道:“愛婿,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話語雖是平靜,但卻在這一刻儘顯不怒之威的莊嚴。
殿內宦官們無不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
在這一刻,他們才後知後覺得感受到那肉山一般的男人,依舊不墮天子威儀!
屏風之外,趙祈安在禦前躬身拜下:“臣知曉。”
天武皇沉聲道:“你不知曉。你若是知曉,就不會說出這番荒唐之語,你可知黃道之氣是什麼?你可知多少大能之輩都對東華這種情況無計可施?”
“臣……知曉!”
趙祈安再一次的回答,讓天武皇那原本古波不驚的“心湖”漸漸泛起了波瀾。
“你近前來!”
他雖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一些。
可那微微發顫的聲音,依舊能夠聽得出此刻天武皇內心有多激蕩。
五侯千歲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服侍陛下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陛下有如此激動之時。
哪怕……當年登臨大寶之時,陛下也隻是哈哈一笑,笑著說要與他們兄弟幾人共分富貴。
屏風被撤去,趙祈安低頭垂首,手上持禮,慢步來在禦前。
天武皇臉上那早已被肥肉擠得如同綠豆一般的眼睛此刻努力睜大,上下細細看著趙祈安,喃喃道:“莫非真如他們說的那樣,你乃真仙轉世不成?你若恢複記憶,且告訴朕,你究竟是靈淵陽神,還是九州真仙?”
“你告訴朕,朕前方……可還有路?”
趙祈安微微驚訝,但很快掩飾了下去,躬身道:“陛下,臣並不記得前世之事,臣就是臣,是您的臣子,大乾的子民。”
天武皇疑惑道:“若是如此,你如何有辦法解決黃道之氣?”
趙祈安是轉世之人,且前世不凡,這一點不管是國師還是天武皇都是十分篤定的。
也正因此,天武皇才會許給趙祈安一個須彌山的名額。
而他也一直懷疑趙祈安早就通曉前世,隻不過在他與國師麵前裝傻充愣罷了。
也正因此,當趙祈安說有辦法解決黃道之氣時,天武皇第一反應是這小子不裝了,要攤牌!
可如今趙祈安這番話,卻是讓他糊塗了。
趙祈安答道:“臣於夢中,憶起這黃道之氣。此乃靈淵修士三屍斬儘,陰神離體之後,登九重道階之時,天道之輪所降之禮。”
“若要克製此物,唯有九州天道所贈鴻蒙紫氣……”
天武皇打斷道:“這些都是朕知曉的,可即便是九紋極致,亦是壓製不了那黃道之氣,反受其害。說些朕不知曉的。”
趙祈安答道:“武者巔峰,便是元胎九紋。可鴻蒙紫氣並不僅僅隻存於天人武者體內元胎之上,還有一處紫氣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天武皇沒好氣道:“你莫不是說元胎武者的雷劫?你以為前人沒想過這一點麼?可雷劫之中的鴻蒙紫氣根本無法借用,縱然強行與他人一同渡劫,也無法將外界紫氣引渡到體內,反倒會使雷劫難度大大加劇,這方法根本無用!”
他不由大失所望,本指望趙祈安能有什麼好主意,可這方法前人早已試過,已經證實是無用的。
天武皇不由輕歎了一聲,自己也是昏了頭了,須彌山那麼多武道至強者都沒能想出來的辦法,自己怎麼就信了趙祈安的邪呢?
想到這兒,他揮了揮手:“愛婿若無他事,還是退下吧。念在你也是一片好心,朕不治你的罪。”
未曾想,趙祈安立在殿前卻是動也不動。
天武皇不由有些慍怒:“朕已經說了此法行不通……”
趙祈安見天武皇已有了發火的跡象,卻是不為所動,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若是臣有辦法將雷劫之中的鴻蒙紫氣引渡到體內呢?”
天武皇不耐道:“你若有辦法,你要什麼朕就許你什麼,這龍椅給你坐坐如何?”
這話聽著耳熟,大皇子似乎也說過差不多的話語。
這父子倆,性格上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
趙祈安知曉天武皇已失了耐心,也不廢話:“陛下,臣偶得一法,可擒風拿火,捕捉天地無形之物……即便是武者雷劫的天雷,亦可擒拿!”
天武皇這才耐下了些性子,問道:“你會?”
趙祈安麵色平靜,坦誠道:“臣不曾修行過此法。”
“……你莫不是拿朕尋開心?”
“臣無此心,臣不善武道,自然學不會這陽仙技法。但臣曾將此技傳予旁人,親眼看過對方擒拿天雷之舉!”
他這話倒也不算說謊。
這大玉手,他能夠習得如此境地,主要還是因為係統的反饋。
有一人,將此法修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昔年趙祈安還在東海之時,也是那人與他一同截取雷劫天雷進行研究。
那是趙祈安的大義子,趙無雙!
天武皇問道:“此人是誰?身在何處?喚他來宮中,為朕演示一二。”
趙祈安苦笑應道:“陛下,此人乃我早年收養的一名遺孤,名為趙無雙,隻是如今已經下落不明,臣也無處尋他。”
天武皇問道:“那這技法,你又是從何得來?”
趙祈安如實答道:“臣早年間,偶入一海底仙府……”
天武皇點點頭,這件事他知曉。
那是初代國師的歸隱之地,不管是趙家的悟道茶樹,亦或者是萬壽宴上進獻的“九梵清蓮”,皆是初代國師的手筆。
初代國師一生都在為歸元皇鎮壓兩界井,他留下的東西,其實對於須彌山的人來說很重要。
但是天武皇並沒有強硬得讓趙祈安交出來,他生怕將趙祈安逼得緊了,這小子會直接撇下京都城的一切,直接返回東海不出來了。
他準備等趙祈安入了須彌山,等趙祈安了解了須彌山的一切之後,再用懷柔溫和的方法,從他手中交換過來。
隻是沒想到,趙祈安會在這個時候主動提及這件事。
“那海底仙府乃一名為風霄的道人所留,臣在這海底仙府之內得了不少機緣……”趙祈安停頓片刻,說道,“但最珍貴之物,莫過於風霄道人所留傳承!”
“臣所說之技法,便是仙府主人留予後人,名曰大玉手!”
趙祈安抬起手,伸手指向自己的腦袋:“臣雖不學武道,可此法玄妙,臣早已這大玉手的法門爛熟於心,還請陛下許臣殿前默寫法門,陛下武學通神,五侯千歲亦是武道高人,隻需一觀便可知曉臣所言虛實。”
天武皇見趙祈安說得這般言之鑿鑿,不由側頭看向了一旁的五侯千歲。
五侯千歲麵無表情道:“陛下,駙馬既敢禦前獻言,想來不會是無的放矢。更何況……這畢竟是初代國師所留之法。”
天武皇點點頭,吩咐道:“為駙馬準備文房四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