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門,真就這麼開在自己眼前,林奕反而有些躊躇。
那股興奮勁像是被驟然澆滅,隻剩下揭曉真相之前的忐忑。
他手掌微微顫抖,推開了那扇斑駁的木門。
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在隻剩一絲暮色的寂靜初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林奕的人影隨著一道微弱的光線透過門縫,投射進這棟塵封了數十年的民房內。空氣中四處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黴味,混合著灰塵和腐敗的味道,嗆鼻得讓林奕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屋內很黑,他基本不抱希望還有電力供應,在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之後,隻能勉強能夠辨認出周圍陳舊的家具。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亮了半個廳堂,廳內擺設就是很普通的農家風格,隻是都蒙上一層極為厚重的灰塵。
隻不過客廳中央木桌上的靈位牌,顯得尤為顯眼。
“故父王勤之靈,長子王孝全”
完全是沒有聽過的名字,是這個屋子的原主人嗎?
林奕在廳堂轉了一圈,沒有見到更多特彆的東西,便向主臥房間走去。
這主臥空間小,腐朽味更重一些,在手機照亮的光跡中,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宛如雪絮飄零。光亮經過的地麵,有不少不知名的爬蟲迅捷地穿行躲藏,似在躲避那燈光,將身子重新藏於黑暗之中。
林奕再沒做其他的動作,隻是久久地站在那裡,目光定定的看著,貼滿了各種照片,宛如案板的牆麵。
……
葉南絮在屋外唯一的泥巴小路上站崗站了快一刻鐘,給林奕發消息也沒有回複,這路後麵就兩三棟零散的民房,需要花這麼長時間嗎?
她疑惑地往小路儘頭的民房走去,到了跟前,才發現其中一扇門已經推開了一道縫隙。
她心中猛的“咯噔”一下,真的找到了嗎?
那把銅鑰匙真是這裡某個民房的大門鑰匙。
“林奕?”
裡麵很黑,她輕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依舊沒有任何應答。
她深吸一口氣,向門內探出一個頭,裡麵空氣很是渾濁,還夾雜著腐爛的氣味,難受得幾乎讓她有些反胃,但是其中一側的淡淡的白光,都在告訴她,林奕就在裡麵。
她順著有光的位置,慢慢摸去,看到林奕就麵色慘白,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那房間中央,手機燈光打在一麵牆上。
“怎麼了?”
葉南絮見林奕臉色不好,正想出言關心,腳下細細碎碎傳來爬蟲的聲音,她驚的低頭,看到好幾隻不知名的小黑蟲在她腳下穿梭躲避,其中還有一隻細細長長的,形似小蛇的爬蟲。
“啊!!”
她尖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衝到林奕的身旁,從正麵抱在他的腰間。
“林奕,有蛇!蛇!”
林奕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她貼在他胸膛上,才發現他眉頭深皺起,身體冰涼,眼球中布滿了血絲,用力的盯在那麵牆上。
葉南絮低頭,見那幾隻可怕的蟲子和酷似蛇的爬蟲躲藏不見了,才鬆了一口氣,但精神依舊高度緊繃。
她緩緩鬆開摟著林奕的胳膊,轉身看向那被照亮的牆。
牆麵上貼了許多照片,每張照片下麵都用粉筆寫了人名,彼此之間交錯地畫了很多連線。
而整個牆麵最中間是一張全家福一樣的照片,相片中一對夫妻抱著一個可愛的女孩。
下方略有些潦草的粉筆字跡寫著,“綾啟尚,蕭夢青”。
……
原本沉寂的林奕,驟然一聲嗤笑。
胸口巨顫著,在安靜的不像話的空間裡,肆意的狂笑著。
葉南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狀態下的林奕,似狂似癲,但是笑聲中震顫的尾音,又滿是憤怒和悲愴。
像是沙漠乾渴之人,尋著綠洲的遠影,拚了命爬到跟前,結果發現是海市蜃樓的那種情緒。
寂靜中,傳來他的嘶啞的聲音,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用儘了他的全身力氣。
“父親……”
“這便是你要告訴我的真相嗎?”
葉南絮猶豫中伸手,想安撫下他的情緒,卻隻見,兩行清淚從他臉頰緩緩落下,泣訴般的音調已扭曲的不成樣。
“十幾年,十幾年!……兩個家庭,四條人命!”
“所以被留下的,隻有我和她……隻有我和她……”
“不,不,遠遠不止……”
“真是一群瘋子!真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瘋子!”
“真是該死!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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