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的會客室裡,氣氛很是凝重。
主位上文質彬彬的男人眉宇深皺,看向站在麵前的中年男人,徐徐開了口。
“律政署裡的那個麻煩具體是什麼情況?”
站著那男人連忙應道:“是我們署裡的一個女檢察官,估計是整理葉雄案件檔案的時候,對裡麵的財產線索有些疑問,弄了一個報告。”
“報告?”
“嗯,我特地帶了。”站著的中年男人從隨身公文包裡取出一疊薄薄的紙張,小跑幾步,恭敬地遞給了主位之人。
場麵上沒人敢多說話,隻有主位之人翻閱紙張的嘩嘩聲。
站著的中年男人咽了口口水,拘謹地站在一側等著他發話。
“影響有多大?”文質彬彬的男人看了一會,也沒了耐心,抬眸盯著中年男人。
“沒什麼影響,這女檢察官是新調過來的,在署裡沒什麼影響力,而且本來準備給我彙報,但是後來又放棄了,估計也是覺得麻煩……”
本來前半句說完,主衛之人臉色已經緩和了些,但是聽到後半句,眉間又嚴肅了起來。
“準備彙報又放棄了?”
“是的。”
“那檢察官叫什麼名字。”
站著的中年男人麵色稍有些為難,猶豫了一番還是報出了名字。
“綾婉玉。”
主位之人又看了眼那薄薄的報告,表情淡漠,似乎對這個名字也沒什麼印象,沉默了好一會才發了話。
“行吧,你要盯好了,要是公訴前出了岔子,我脾氣可不太好。”
聽到那主位之人沒再深究,站著的中年男人鬆了一口氣,連忙保證了幾句,悻悻然就準備離開。
就在他手握上門把手之時,背後傳來了主位之人疑惑的聲音。
“嗯?”
“姓綾?和當年寫舉報信的那個律師有關係嗎?”
……
林奕今天算是徹底廢了,他徹底低估了力工的工作強度。昨晚本來在駕駛室就伸展不開,睡的不是很好,今天幾乎是頂著黑眼圈去的礦場。
剛開始一切都正常。在礦場門口集合後,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個破破爛爛的麵包車,拉著他和其他零散四五個人進了礦區。
礦區的路難走就不說了,那麵包車擠的要命,而且車窗還關的很緊,貼的膜也是那種很深的黑色,基本看不清外麵的風景。
若不是車停下後,確實把他們卸在了礦場工作區,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遇到人販子了。
丘陵地貌的礦區基本和林奕在網上了解的大差不差。道路大多都繞山而建,周邊的很多山體已經被挖的很深了,像一個個被切過的豆腐塊一樣擺在路上。
整個礦山地麵上隻有些零星的挖掘機和鑽機在工作,但是人並不太多,讓林奕有些好奇,和旁邊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性搭了搭話。
“這位老大哥,這裡咋沒什麼人呀?”
那黝黑的中年男人表情有些稀奇的看了看林奕,見他長的滄桑,但是聲音還挺年輕,問出這樣奇怪的問題,估計也是第一次來礦區工作。
“你是第一次來礦區乾活吧。”
“嗯,第一次來。”林奕表情憨憨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黝黑的中年男人一副了然的表情,稍和林奕走的近些,給他解釋了一番。
“這邊礦區都好幾十年了,表層的礦都采完了,基本都采到地下很深的地方了,人都在下麵呢。”
老大哥邊說邊往地下指了指。
林奕知道地下應該有很多礦井,但是具體的深度和信息,他在網上找了很久,基本都找不到。不得不說,這個龍眠山礦區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新聞報道中對於礦區全貌的照片,他甚至都沒有找到一張。
大多的報道,都是在講礦區為全市做的經濟貢獻和稅收支持。
“大概有多深?”林奕滿臉都是好奇。
“具體我也不知道,去年上工的時候,聽裡麵的工人說,最深的地方,采到快800米了。”
800米,林奕心裡泛起了嘀咕,腦海中已經在想象腳下滿是空洞和工人的場景。
之前查的資料來看,開采深度大於600就屬於深度開采了,看來這十幾年,整體的采礦進度還是比較快的。
他有些想起那枚疑似金礦的礦石,不過那枚礦石已經不知所蹤,林奕猜想,是不是在葉老的遺物中,被一起處理掉了。
可能葉雄知道那枚石頭的去向?
思索間,工頭已經帶著他們下了礦井。林奕原本以為,所謂的鋼護板,應該是一塊塊的厚鋼板,直接放到推車上就完事了,現場見到實物,才覺得自己錯的離譜。
那些鋼護板都是半圓弧形的,主要用於礦井和隧道的支護,加固牆體。一個個重的要命不說,圓弧形狀還特彆不好搬,無從下手。
林奕也是一點經驗沒有,還是之前的那個老大哥熱心教了他幾次,才掌握了要領。
前後在有些幽閉的隧道裡搬了差不多2個小時,自詡體能不錯的林奕,已經有些累懵了,此刻第一個蹲坐在隧道一側的地上,垂頭休息著,豆大的汗珠像下雨一樣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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