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絮自從林奕那日在皮卡旁,說出這個名字後,本來毫不關注政治的她,也對這個名字變得印象深刻。
她記得上一屆市長選舉的時候,她才剛剛成年,第一次拿到選票,心情還很興奮,但是也完全不知道選什麼。
隻知道父親和母親都是鄭廉的支持者,她也就隨大流的填了這個名字。那一屆選舉,印象中鄭廉的得票率超過70,以絕對優勢當選,在曆屆選舉中都是首次出現。
難道當初自己投下的一票,是投給了這樣的惡魔嗎?
林奕合上書頁,抬眸望了望傍晚遠處將熄的暮色,一直沉默不語,起身離開了屋子,留下葉南絮一人。
葉南絮張口想說什麼,但是想到監聽的事情,又理智的閉上了嘴。
其實她一直都很想問。
當時他離開皮卡,持槍走的大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隱隱覺得,那一日再回來的時候,他似乎變了,但是讓她說出來哪裡變了,她也講不清,道不明。
就覺得,他的眼神,更冷冽了些,整個人隻要安靜沉默下來,周遭氣息仿佛都變得銳利了很多。
甚至眉宇間,不經意會有一絲冷戾,讓她感覺攻擊欲望很強。
……
林奕一邊清洗著蔬菜,準備做飯,心裡思索的,還是那本傳記上的內容。
就算沒有閱讀過這本書,林奕也是對鄭廉有些了解的。
這個市長可以說是名聲在外,單從都有人給他寫傳記,可見一斑。
有理想,有抱負,有手腕,是林奕在這個案子之前,對他的印象,連自己的選票,也是投給的他。
而且之前人口失蹤案中金梅對他的極高評價,都讓林奕對他,產生很多疑惑和推測。
傳記上關於鄭廉的故事,可以說是非常勵誌,把他的人生拍成勸學的宣傳片,都非常恰當。
他從小在出生在魚洋市最西南角的一個叫做魚桑村的貧困村中,他是家裡的老二,出生的時候,母親因為早產而死,父親又是酗酒,又是濫賭,據說母親懷孕期間,父親對家裡是不管不問,母親孕期營養都跟不上。
他出生的時候,淨重都不到2千克,能活下來,都算是半個生命奇跡。
在這樣悲慘的原生家庭裡,他的童年幾乎是在放養和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中度過的。沒有母親的愛,父親喝醉酒就喜歡打人,經常把他打的皮開肉綻,導致他從小就異常沉默寡言,被村裡的小孩稱為“鄭啞巴”。
殊不知,父親的無故暴力,既將他推入深淵,又給了他逆天改命的轉折點。
當時魚桑村的老村長之前是一個支教來的教書先生,有些文化,實在看不下去這麼小的孩子,被打的渾身是血,主動把鄭廉帶在身邊,讓他幫忙在村裡學堂上乾些活,每日給他一些吃食。
鄭廉的濫賭父親,本來就養不起小孩,見到這樣,還樂見其成,有時候還伸手從鄭廉手裡要些他乾零工的錢,拿去濫賭。
但就這麼一手稀爛的牌,硬生生被他,打得風生水起。
他在村裡學堂幫忙的時候,彆的孩子都在撒了歡一般的玩,他卻一個人抱著書看,遇到看不懂的,他就去請教老村長。
乾活、讀書,就成了他童年的主旋律。
他一個人抱著書,坐在學堂旁的呆呆模樣,讓村裡的小孩不再稱呼他“鄭啞巴”,改叫“鄭傻子”。
甚至在村裡一些大人眼中,這不正規的小學堂也沒什麼用,又沒有文憑,最終還不都是打苦力工的命。
鄭廉也確實,和村裡其他孩子無異,成年之後就走上了外出務工的道路,孤身一人從魚洋市翻過龍眠山,來到當時開發火熱的洛桑市西城打拚,做著普通礦工的體力勞動。
然而,命運的齒輪,就此轉動。
他的文化基礎,在一眾幾乎連字都不認識的礦工工友中,脫穎而出。從一個基層的礦工工人,被推舉成為礦工的工會職工代表,為了給礦工爭取肺病等大病補貼和醫保,他曾被利益集團打到住院,連右腿都落下了終身的隱患,但就是那一股不要命的韌性,讓他越走越遠。
十年,他礦工工會的職工代表到工會副主席,到主席,再到被廣大礦工工人用一張張選票推到西城議員的位置,又用《特種作業福利保障規範》、《工傷保險條例》、困難家庭救濟援助基金等一個個亮眼的政績,為他贏得了無數美譽。
他幾乎是在無數工人的熱烈簇擁下,走上了西城主政者的位置,又一個十年,他用龍眠山的成功開發和西城經濟崛起的奇跡,讓全市人民都記住了鄭廉這個名字。
其中,主政西城期間,他的父親和哥哥,背著他偷偷收授不良商人錢財,被他親手送進了監獄,這種大義滅親,毫不包庇的故事,更是至今都被人津津樂道。
2016年,他以洛桑市曆史最高票,年僅38歲的最年輕紀錄,順利當選為市長,創造洛桑政壇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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