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完,葉雄和寧肖幾個長輩還是老三樣,坐在亭子裡下下棋,打打牌。何凝萱腿上石膏還沒拆,行動離不開輪椅,隻得鬱悶地靠在窗邊,靜靜看著月色。
當然,這個靜靜隻是指她自己是靜靜的,隔壁剛剛搬進來的寧晴那叫一個折騰,從回來開始就把屋子搗鼓的叮當響,還不時傳來她的歌聲,貌似心情很好的樣子。
真倒黴!怎麼就偏偏和她做隔壁鄰居!
何凝萱無奈地托著腮,知道這個女人得知林奕分手,不做妖那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性,今晚就會有所動作……
果不其然,不到晚上八點,寧晴就哼著小曲出門了。
何凝萱隻看了一眼,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大冬天的,寧晴紅色的裙子連膝蓋都沒蓋住,輕薄的黑絲,白呢絨的小拖鞋,腳踝都隻靠著日式的襪套淺淺裹著,可愛中滿滿是心機和嫵媚。
狐狸精!也不看多大了,還裝嫩!
何凝萱暗自痛斥了一番,把窗戶的角度開得更大了些,眼神死死盯著寧晴的動向。
……
林奕一人枯坐屋內,不斷翻閱著過往關於“鷓鴣”的簡要資料。
受限於保密的要求,這裡都是案件的簡報,而非詳細的檔案,但是整理倒是不錯,可見國安署做事的功底很是紮實。
總體來看,“鷓鴣”大約是20152016年左右開始被記錄到有活動跡象,至於時間為什麼是個約數,主要原因還是“鷓鴣”這個組織詭異異常,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反偵察能力極強。
很多早期的案件,都是到近2020年以後,才被逐漸分析歸案,認定是“鷓鴣”所為。
至於“鷓鴣”的來源、目的、首次行動等信息,根本就是空白。
唯一兩次抓獲“鷓鴣”的成員,還因為被捕成員的突然爆炸,損失了數名探員,甚至還包括一位特工。
2016年,2016年……林奕不斷揣摩著這個年份。
按照高培元的供述,在張德沛沒死前,一直死死要挾著他,甚至在鄭廉當選市長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主動提出了想插手軍工產業的希望。
那個時候洛桑是有一個老牌的軍工廠,但老板是退伍老兵,年紀很大,一直經營不善,做的武器型號極其落伍,訂單越來越少。張德沛則借著該機會,在鄭廉的支持下迅速低價收購了這個工廠,正式進軍軍工產業。
細細算來,那一年,便是2016年。
根據高培元自己的說法,他當時顧慮極深,畢竟軍工產業不是開玩笑的,要是亂來的話,造成的不良影響連市長都不一定兜得住,不過他當時受製於張氏,還是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雖然事是辦了,但是高培元主動留了心眼,畢竟那個老牌的工廠,在他眼裡,倒閉也隻是時間問題,但是偏偏張德沛表現出的興趣極大,那架勢似乎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
所以高培元暗自派了幾個手下的人,時刻盯梢著那個老工廠。
果不其然,張德沛彆有野心!
他偷摸對幾條廢棄產線重新改造,進了新設備,趁著每天夜裡,暗自生產。至於成品的武器,也是通過輪船偷渡,多次航運中轉,送去了未知的地方。
那時起,高培元愈發意識到事情不對。再這樣下去,怕是張德沛的野心會無限膨脹,再逼他支持一些後果可怕的生意。
正巧,上天給了他一個完美的機會——張德沛重病入院,張氏的繼承人之爭正式擺上台麵。
他讓鄭廉分彆暗中接觸了兩人,見兩兄弟對於見到市長,都極為尊敬,沒有一絲戲謔的意味,恍然意識到,張德沛沒有將這個驚天的秘密告知於兩個孩子。
他覺得,機會來了!
殺死張德沛,恢複自由,重奪洛桑最高權力的機會,來了!
他開始主動行動,一方麵借助鄭廉,誘騙本就沉迷酒色的大哥,試圖借刀殺人;另一方麵,主動接洽與張德沛合作的背後勢力,提出更低價格,更多保障的方案,接手張氏的生意。
雖然他與組織的boss通過一次話,他也沒有見過本人,唯一見過的,就是組織安排在洛桑的三人。
代號分彆為黑鴉、刀雀、鵜鶘……
至於那個名為孟智的人,並非真名孟智,而是無名無氏,查不到身份的人,代號確定為黑鴉,是組織派來洛桑專門負責武器走私的負責人。
至於被何長豐一槍擊斃的傭兵頭子,則是刀雀。
用便攜式火箭筒擊中自己的刀疤男,則是醍醐。
如今細細想來,2016年,既是“鷓鴣”開始購買武器的時候,也是開始所有行動的年份……
2016年,很特殊……
思索間,他的房門被輕輕敲響,一個軟儒甜糯的聲線悠悠鑽入耳朵。
“林奕哥哥,你在房裡嗎?我有事找你~”
林奕聽的眉頭一皺,這音色他自然很熟悉。
寧晴嘛,畢竟在一起了那麼多年,說聽不出來才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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