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小鬼！你搞什麼呢？！”尼克還沒有衝上台前，就被一個麵露凶光的圓胖男人給攔了下來。
“菲爾？！”尼克喊得聲嘶力竭，隻是腦袋被那男人摁著，不得動彈，拚命伸手在那圓胖男人身上抓了一道血痕。
“兔崽子，找死是不是？！”圓盤男人手往後縮了縮，龐大的身形依然攔著尼克，當即就是一巴掌甩下來。
“啪！”
圓盤男人的巴掌尚未甩到，就被一隻手緊緊捏住。
“小孩不懂事，沒必要那麼大肝火吧？”林奕大高個往尼克，身後一站，氣勢很足。
台上女孩空洞的眼眸疑惑地望向衝突處，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夏初霽也起身走了過來，目光讚許地瞧了林奕一眼，小聲道：“不會是他的妹妹吧？”
不用夏初霽說，林奕也早意識到了。他表情複雜地望了一眼台上的女孩，暗自歎息了一聲。
這個情況，要不然就是榮善已經死亡，獨留女兒漂流在這戰火紛飛的亂世；要不然，就是他為了甩下包袱，亦或是為了錢財，把女兒賣了出去。
畢竟諾拉提過，榮善之前在家鄉犯了事，才偷渡過來做了雇傭兵，哪會有什麼崇高的道德界限。
“先彆衝動，靜觀其變。”林奕就一人，但這店裡管事的大漢可好幾個，加上戰火地帶，槍支更是家常便飯，隨意動手隻會吃虧。
可尼克就像一隻拉不住的倔驢。
“菲爾，我是尼克！我是尼克！”他拚命地揉著自己的臉，似乎想證明身份。
台上的女孩表情有些異動，眼眸恢複了些許顏色，呢喃道：“尼克？尼克……”
夏初霽正欲阻攔，林奕快他一步，趕忙把他拽到懷裡，死死捂著他的嘴。
那圓胖男人表情有一絲疑惑，加上尼克剛剛喊得又是本地語言，他倒是沒有反應過來什麼，隻是不善地盯著林奕。
一時間酒吧內的氣氛都焦灼了起來，不少客人倒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有說有笑地起哄著。
“行了，老雷，這是客人，剛剛還點了不少東西，彆鬨大了。”原本門口負責招攬客人的風塵女子似乎察覺了酒館內的爭執，扭著豐腴的腰肢回到酒館內，適時地提醒了一番那個圓胖男人，還抱歉地朝林奕拋了一個媚眼。
林奕倒也不唐突，感激地笑笑，拉著尼克和夏初霽就回了桌前。
這不回去還好，一回去發現桌上的菜都快被那老男人吃完了。
林奕一臉無語，想罵都罵不出口，加上身側還有一個尼克在掙紮撲騰，更加的心煩意亂。
“你帶著的小孩，認識菲爾？”他主動問道，顯然也是關注了剛剛的騷亂。
林奕搖了搖頭，沒有正麵回應，隻是道：“可能認識吧……不過兄弟，你可知道這個叫菲爾的小女孩是什麼情況嗎？”
林奕一邊說，一邊悄然暗示夏初霽看好了尼克，彆讓這小子亂來。
“什麼情況？都站台上了，還能有什麼情況。”老男人打了一個酒嗝，醉醺醺的，挑眉望向那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和她一樣唄，都接客接了好多年了。”
“好多年？她才多大啊？”林奕眉頭倏爾緊皺，心裡直犯惡心。
這菲爾還是尼克的妹妹，年齡本就比尼克小，而且看她在台上懵懵懂懂望向尼克的表情，似乎對於尼克的印象都不是很深了，可見當初兄妹分彆之時，她的年紀還沒到記事的時候。
那個落魄老男人也哼唧了一聲，不屑地回頭瞧了眼坐在前排的客人。
“沒辦法，這裡有些人就是有這種癖好。而且我聽說，這女孩是被父親賣到這裡來的……”
這下好了，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也在控製脾氣的夏初霽，眼神冷得像是要殺死人，幸好尼克並不能完全聽懂這老男人的話，還一直纏著夏初霽，指望她幫自己喊菲爾下來。
“這個女孩，你會救的吧？”夏初霽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商量，反而透露著反問句自帶的毋庸置疑。
“嘶……”林奕聽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夏初霽好歹也是個特工，雖然是法醫的專技崗，但怎麼也不能有如此聖母的情緒吧。
雖然自己也看不過眼就是了。
“你可彆亂來！我們剛剛到鎮子上，本就是陌生麵孔，人家做這種營生，肯定是地頭蛇，惹了騷亂，後麵還調查不調查了……”林奕極儘壓低聲音，靠在夏初霽的耳邊警告道，生怕被那老男人聽見。
夏初霽倒是毫不領情，還鄙夷地白了林奕一眼，小聲念叨了句“膽小鬼”。
“哎？！你這人怎麼……”林奕真是有苦說不出，正準備反駁幾句，席間就響起了悠揚的伴奏。
很古樸的節奏，帶著黎姆亞民俗的熱情風格。
菲兒眼神沒有什麼光彩，笑容的都是僵硬的，宛如提線木偶一般翩翩起舞，每至停頓處，都會機械地展示片片雪白。
“好！”
“扭一個！扭一個！”
台下一波觀眾都激動起來，興奮地鼓著掌，時而還用猥瑣的眼光，偷窺著台上可憐舞者的裙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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