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路,半響才緩緩道:“時間太久了,我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了。我隻記得大哥消失的時候,正值黎姆亞政府軍潰敗北逃,反叛軍又來勢洶洶,戰局詭譎難測,連傭兵都不敢輕易上戰場,幾乎上了的,就沒幾個能活著回來。”
老雷抿了一口酒,繼續回憶道。
“傭兵不敢上戰場,就沒了營生,大哥便帶著我們出去找散活。那時也不知道是誰,在傭兵圈散了一個活,報酬極高,大哥和不少傭兵圈的頭頭都去了。結果這一去,就沒幾個人活著回來,大哥回來的時候也帶著傷,仿佛是受了什麼驚嚇,整日閉門不出,小弟的事情也不管,再幾日去找他的時候,人就不見了,徹底消失。”
林奕聽的有些玄乎。
按這說法,刀疤男和其他幾個傭兵頭頭,都是被高報酬的神秘任務吸引了去,結果死傷慘重。至於最後的消失,結合林奕得知的信息來看,應該是胸口被植入了微型炸彈,被強迫返回國內,執行鷓鴣的命令。
撤僑行動,特彆行動小組,神秘的高報酬任務,死傷慘重的行動,被控製的傭兵,國內的爆炸恐襲案……
一連串的事件一時間在腦海中連成一條線。
首相的晦暗不明的態度,威逼利誘的言語,不斷在林奕心頭敲響警鐘。
當年的撤僑行動,有特彆行動小組參與,本就極為奇怪。看來當初小組潛入黎姆亞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撤僑,還有著檔案中根本沒有提及的隱秘。
一次行動,特彆行動小組有生力量幾近全滅,客死異鄉。
究竟是因為誤入政府軍與反叛軍交戰區,抑或是其他什麼原因,恐怕除了首相與殘留活在黎姆亞的特彆行動小組成員,已無人知曉。
唯一的問題是,當初的小組隊長,也是沈樵的父親沈平安,副隊長,也是夏初霽的父親夏昭勳,以及其他組員,又有幾人還活著,撐起起了鷓鴣這個組織。
老雷見林奕一言不發,做沉思狀,隱晦地試探道:“你是不是知道這人的下落?”
林奕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知道也不會這麼費勁心思打聽了。”
“叮咚!”
林奕的手機倏爾響了一聲,他隻看了一眼,見是賀家棟發的“ok”,便起身抱歉道:“我女伴叫我,我先上樓去了。感謝雷大哥的消息。”
見林奕這就要走,一點消息都沒摸透的麗姐有些急了,一個勁地朝老雷使眼色。
老雷的耐心也有些耗儘了,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把林奕扣下來,再上去慢慢享受那個高傲的美女,主動出口叫住了林奕。
“這位小兄弟,恐怕你不是什麼傭兵吧?你來米耶,到底什麼目的?”
一語落下,酒館席間其他幾人,瞬間變得蠢蠢欲動,手都摸向了腰間的家夥。
林奕一瞬都沒有遲疑,直接往樓上衝,徑直撞開了門。
異動的瞬息,一枚閃光彈就像保齡球般直直滾入酒館內側。
老雷眼疾手快,趕忙將桌子掀翻,擋在閃光彈前,疾呼道:“動手!快!這小子有同夥!”
黑夜裡的米耶小鎮,一道刺眼的強光閃過,徹底打破了夜的寂靜。
“抵住門!”林奕心跳驟然加速,一股腦地把屋內各種古怪的大件都往門口堆,夏初霽神色緊張,和菲爾彼此攙扶著,等待林奕指示。
林奕比誰都沒底。
他才是在等待指示,畢竟除了設局逮捕高培元那次,他都沒有和特工進行磨合訓練過,完全不知道後麵是什麼行動,唯有見機行事。
“呲啦!”
“哐當!”
鉤鎖槍的聲響刺耳而尖銳,鐵鉤直直擊碎二樓房間的玻璃,刺入牆體內,與一樓外隱秘的垃圾桶處形成了一個45度角的索道。
“有戲!”林奕眉梢一喜,感歎特工就是不一樣,和電影裡拍的也沒差了,迅速指揮夏初霽和菲爾撤離。
“沿索道下去!”林奕把自己的皮夾克脫下打了個結,做成滑索抓手。
夏初霽也知情況緊急,咬牙提神,扶著菲爾想讓她先下去。
“你們倆一起!來不及了!”林奕急促提醒道,畢竟外麵的交火聲已經密集起來,若是再磨蹭,怕是這個索道反而成了傭兵的活靶子。
“可是……”夏初霽眼神猶豫了一瞬。
“彆磨蹭了!”林奕哪還有心思與她拉扯,推著渾身滾燙的她就往下滑。
下麵的接應的人是倪卓越和另一名特工,見夏初霽和菲爾一落地,就趕忙往街外的車輛撤離。
“轟隆!”樓下傭兵上樓與撞門的聲音宛如末路的喪鐘,讓林奕心頭一緊。
什麼情況?!
傭兵這麼快就突破了?
為什麼樓下賀家棟他們掩護撤退的交火聲突然就稀疏了?!
林奕也不敢再耽擱一瞬,連拿衣服做抓手的時間都沒了,直接徒手抓著鉤索就往下滑。
幾位店裡的傭兵見外圍的交火稀疏,頂著零星的槍聲就往外街衝,一抬頭見到林奕在索道上滑行,直接就是嘭嘭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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