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電梯,光頭猛地吸了一口氣:“憋求子的!那是什麼球味道呢嘛???”
他一張大臉皺成擦腳布,想把剛才不小心吸進肺裡怪味兒趕緊吐出去。
彆說他了,我現在想想那股味道都反胃,宰羊宰牛我們見過不少,血腥氣聞多了。
但也沒聞到過這麼打頭的味兒啊?
我和光頭拎著兩個箱子下了樓,把行李安置在後備箱。
這次依然是我們的七座商務車,光頭是鐵打的司機,我還坐在副駕駛,陳誌帶著陳小花坐在第二排,按照計劃餘大媽也坐在第二排,最後一排留給王小梅一個人,我們放了不少抱枕和軟墊,這一趟路途遙遠,也希望她能舒坦點兒。
“誒兄弟們,人出來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她們兩個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酒店門口。
餘大媽走路腳下生風,噌噌噌兩步就走到路邊竄上了車,就這個身手,我在公交車上見到她是絕對不會讓座。
再看那王小梅,下樓梯得側著身體一下一下挪,臉色比昨天還差,青白裡透著灰敗。
她上車時我們幾個人下車一齊幫忙,調座椅拉車門,總算把她妥善安置在了後排。
餘大媽看著一臉疲憊的王小梅,指著她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就跟外頭那些嬌氣包學吧!”
“大家喝水哈!”
陳誌有點兒看不過眼兒,給兩個人一人遞了一瓶水,打斷了餘大媽剩下的話。
這一下就把餘大媽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陳誌這兒,但她對陳誌顯然沒什麼興趣,反而是看到陳小花以後笑得異常開心。
要說陳小花還是這位大媽點名要帶的,我們本來還擔心孕婦情況特殊,帶隻動物也不合適,正想著該把陳小花寄養在哪兒的時候,餘大媽卻說:“我看過你們在網上發的東西,知道還養了隻羊,不知道你平時帶不帶它?要說我啊,還是帶上好!”
這對我們來說當然是好事兒,雖然從可可托海回來不到兩個月,但陳小花長大了不少,頭上的羊角已經冒了頭,抱起來怎麼也快四十斤了,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寄養。
光頭的父母雖然生活在本地,但他們說了,帶回去也行,隻能給我們留一副羊蠍子。
今天的陳小花依然是脖子上圍了個圍兜,屁股上帶著屁兜,雪白的毛被陳誌打理得很乾淨,聞著一股沐浴露味兒。
它四肢蹄子上都套了小鞋,這家夥的小蹄子現在是越來越硬,走起路來噠噠響,而且又特彆愛溜達,陳誌隻好給它做了幾雙小鞋。
“這個大小的羊最好,看著就知道吃的好,養得也乾淨!”餘大媽笑得合不攏嘴,看起來對陳小花特彆滿意。
她伸手想扯一下陳小花的耳朵,結果被它一個歪脖給躲掉了。
陳小花把自己擠在陳誌兩條腿下邊,用屁股對著餘大媽。
餘大媽冷不丁被陳小花當麵拒絕,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直勾勾地盯著陳小花的屁股,渾濁的眼球半掩在下垂的眼皮裡,竟然露出一股凶狠。
這一眼給陳誌這個旁觀者看的是後心一涼,他不動聲色地側身擋住陳小花,阻隔了餘大媽詭異的眼神。
餘大媽也沒再說什麼,又回頭瞄了躺在後座的王小梅一眼,隨後就靠在椅背上盯著窗外。
陳誌衝副駕駛的我比了個眼神,示意我看手機。
我低頭一看屏幕上彈出一個微信提示,滑開屏幕是陳誌的消息,他給我發了一句話:“這個陳皮老太婆看起不像啥子好人喲!”
我笑了一下,這都不用他說,這大媽一係列的行為都在告訴彆人她不正常,但無奈的是,我們隻能靠這種不正常的人賺錢,說起來還是有點悲哀的。
今天一早我給她打電話說了我們的打算,她竟然隻沉默了兩秒就同意按我說的辦,這樣一來我訛她都比她訛我容易些,看來她真是鐵了心要去找那個什麼破廟。
商務車載著一群老弱病殘一路駛出烏魯木齊,走g7京新高速往甘泉堡方向平穩行進。
光頭顧忌著後座的孕婦,一直控製著車速,京新高速這一段沿線大多是鄉鎮農田,也沒什麼特彆的景色可看,車上的人都開始昏昏欲睡。
一晃將近兩個小時過去了,該睡的覺都睡完了,我們也已經上了阿烏高速。
這一段的風景觀賞性就強了不少,阿烏高速算是一條新路,直直向北,我們今天的車程不到六百公裡,按照這個速度大概得走上將近八個小時。
路程行進到一半的時候,高速兩側的景色隻剩廣袤無垠的沙漠,天地間隻剩一片蒼茫沙海,連身體情況不太樂觀的王小梅都用胳膊撐著身體,伏在車窗上看著沿路的風景。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沙漠。”
她的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輕鬆雀躍。
“那得恭喜你,第一次看見沙漠就是中國第二大沙漠,這叫古爾班通古特沙漠,算是這條路上的一大風景,西邊是準噶爾盆地,不過有點兒遠。”
王小梅抱著碩大的肚子倚在窗邊,嘴裡念叨著:“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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