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腳印是從我們左側延伸出來的,再向前兩條腳印逐漸合為一條,看起來像是有什麼人趁我們躲起來的時候跟在了趙叔後麵。
“烏眼兒哥,得不得是那個石腦殼喲?”
陳誌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石頭人出來了,但我卻不這麼覺得。
“應該不是,你瞅這個人鞋底子還帶花紋呢!它穿防滑底啊?”
第二排多出來的腳印應該是個男人,腳比趙叔還要大一些,每一個腳印都踩得都很實誠。
我心裡“咯噔”一下,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趙叔能撿到玉礦的話,那會不會有人試圖殺人奪寶?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就拉著陳誌趕緊往前趕,現在哪兒還顧得上什麼暴露不暴露的問題,人沒事兒最重要。
地上的積雪很厚實,走在雪上頭實在快不起來,陳誌的姿勢就像高抬腿一樣,偶爾還得扶著陳小花的後背保持平衡。
“能行嗎陳誌?要不你回去,我自己去看看!”
陳誌的臉凍得通紅,鏡片上結了白霜,他用指甲摳出一小塊來看著我:“不得行啊,烏眼兒哥,兩個人一路嘛起碼還有個照應噻,我彆的乾不了,起碼還能喊人噻,我跟你一路嘛。”
說話的功夫他的劉海就和眼鏡粘在了一起,他隨手扯開,都不等我回複,扶著陳小花就繼續往前走。
我看他堅持也不能說什麼,想來也是,這種情況下讓他自己回去也不見得是好事兒。
隨著我們前進的步伐,腳下的地勢越來越高,風變得強勁,這趙叔真是一股腦地往山上跑啊。
我倆頂著風爬了將近二十分鐘,陳誌的鼻涕都凍在了臉上,這才跟隨著腳印到了一處山洞前。
我隻覺得謝天謝地,如果繼續在外麵待下去我是沒事兒,但陳誌真有可能凍出個好歹來。
“烏眼兒哥,牛牛兒都要遭凍落咯。”
“彆說那個喪氣話,進去彆出聲,尤其是彆讓陳小花出聲兒。”
陳誌點點頭,他把眼鏡搭在鼻梁上,跟在我的身後小心往山洞裡摸去。
漆黑的山洞裡牆壁凹凸不平,有的地方還有點兒紮手,看起來不像是個天然山洞,應該是一個用來挖礦的采掘巷道。
我在心裡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用手機照個亮,雖然這樣容易讓自己暴露在黑暗中,但最起碼能見範圍內我們是安全的,總比摸著摸著摸到彆人臉上強。
我把陳誌擋在身後,小心的向裡頭推進著,這巷道還算寬敞,兩個人齊頭並進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這種情況下我還是覺得陳誌在我身後更安全一些。
巷道的走勢逐漸向下,氣溫比外麵要高上不少,但這裡頭的地麵上都是碎石,也認不出什麼腳印,最糟糕的是我們的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我眉頭一皺,回頭和陳誌麵麵相覷,他把陳小花往前領了領想讓它認路,出乎我意料的是陳小花竟然踟躕了,它左看看右看看,竟然拿不準該往哪兒走。
這下我們兩個也麻爪了,這兩個洞也不知道是往哪兒通的,萬一走遠了找不著趙叔怎麼辦?
我用手機來回照著兩條岔路,試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陳誌擦了擦眼鏡也跟著我一起來回觀察。
可這兩條巷道怎麼看都是同樣堆滿碎石,牆壁上也沒什麼特彆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什麼區彆。
“臥槽!”
儘管說好了不說話,可當手電筒轉向左邊的時候我倆還是忍不住嚇得叫了一聲。
原本空無一人的岔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竟然是那個石頭怪人!
它這會兒不閃不避地站在燈光裡,身上遍布著裂痕,它的臉正對著我,仿佛正在看著我。
我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撿一塊石頭當武器,可下一秒這石頭人就像熔岩一樣軟化流淌了起來,它伸手觸摸左邊的巷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了進去。
我本來以為它是要遁逃進石頭裡,可沒想到他竟然留了半拉身子在外頭,接著他動了,就這樣半個身子融在石頭裡飛快地向巷道深處掠去。
“我們跟上!”
我低喝一聲後拔腿就開始追那個石頭人,它的臉還在看著我,單手單腳地向後奔跑,怎麼看怎麼詭異。
我腦子裡產生一個離譜的想法,難道這些東西真是衝我來的?方玉的事情隻是巧合罷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跟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巷道裡漆黑一片,我們這樣飛快地跑著什麼都看不清,偶爾來個轉彎就會不小心撞上去,幾次下來我的身上多了幾道擦傷,但我不敢減速,那玩意兒明顯就是故意的,它要帶我們去哪兒?
我的想法還沒理清,眼前的石頭人竟然開始放慢腳步,我下意識就想去伸手抓它露在外麵的胳膊,可它隻是轉了下頭,一瞬間整個人就融進了牆壁中。
那麼大的一個石頭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我的眼前隻剩一麵凹凸不平的石牆,我頓時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媽的!”
我叉腰站在牆壁麵前,越想越氣,忍不住伸手在牆上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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