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道:「你臉色不太好啊,印堂發青,不如我幫你看看。」
張一本嚇得趕緊搖頭:「我這不是印堂發青,我是酒後磕著腦袋了。」
當天下午王金武安排遊艇送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返程,許純良和張一本一起乘車回去,張海濤早就來到農場等著了,張一本搭他們的順風車回去。
許純良途中給梅如雪發了條消息,發給梅如雪兩張電影票,鎮上剛開了一家電影院,許純良訂了兩張票,請梅如雪去看,考慮到梅如雪的身份,並不適合跟自己公開出雙入對,所以將票發給她,意思是影院見。
梅如雪沒有給他回消息,梅如雪不回消息,並不代表她不想去,許純良啊許純良,你總算想起約我了?看了一眼日程,發現今天是電視台采訪組離開的日子,梅如雪想到了什麼。
許純良又給她發了條消息,一起看電影啊!
梅如雪考慮再三,終於回了一個字--好。
張一本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去鎮長辦公室向梅如雪彙報圓滿完成接待任務。
梅如雪簡單問了一下中午送行的情況,張一本一一說明,梅如雪聽到許純良也去了,心中忽然有種酸溜溜的感覺。
梅如雪不想再聽下去,輕聲道:「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
張一本並沒有馬上離開。
梅如雪看出他還有話想說:「還有事?」張***:「有件事我不知當說還是不當說,是關於許純良的。」
梅如雪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不應該聽,但是她還是抑製不住對許純良的關心,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張一本低聲道:「我今天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無意中聽到許純良和趙曉慧在船頭說話。」
梅如雪皺了皺眉頭,張一本絕不是無意,他應當是抱著惡意去偷聽,梅如雪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她,此人在搬弄是非,她暗自吸了口氣,相信自己應當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張***:「趙曉慧說她懷孕了,還說她……」
「出去!」
梅如雪的語氣依然平靜但是透著堅定和冷漠。
張一本愣住了,不過他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梅如雪根本沒有看他一眼。
張—本灰溜溜的離開,將房門小心地帶上。
梅如雪雙手握住的簽字筆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從中折斷,梅如雪緊咬櫻唇,緩緩站起身來,她手足冰冷,其實在昨天中午和趙曉慧一起共進午餐的時候,她就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梅如雪提醒自己要鎮定下來,她為什麼要生氣?她和許純良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張一
本那個小人原本就抱著搬弄是非的惡意。
也許是他說謊呢?
梅如雪的思緒前所未有的混亂,她打開手機看到許純良的頭像,有種即刻將他拉黑的衝動。
可最後梅如雪什麼都沒有做,目光落在牆上龍飛鳳舞的大字上一一酥下落梅如雪亂,她此刻心如雪亂......
這家新開的電影院沒多少觀眾,許純良特地戴上了梅如雪給他買得帽子,穿著梅如雪給他買得襯衫,偷偷摸摸溜進了電影院,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被偷偷包養的小白臉。
電影院隻有三個影廳,許純良選得還是比較冷門的電影《入殮師》,評分挺高,他認為梅如雪這種骨子裡偏文藝的女孩子應該喜歡。
距離開演隻剩下五分鐘了,梅如雪仍然沒來許純良估計她是擔心遇到熟人,又耐心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梅如雪的影子,他相信梅如雪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來,可還是給梅如雪發了條消息,就快開演了。
這條消息猶如石沉大海,杳如黃鶴,許純良開始意識到梅如雪或許不會來了,這場電影總共才賣出去兩張票,於是許純良決定先去影廳等著,自己說出去的話當然要算數。
記憶最深的應當是電影中的插曲《ry》,舒緩悠揚的樂曲在空曠的影廳中回蕩。
許純良獨自坐在影廳中,梅如雪終於還是沒來,這樣浪漫治愈的音樂一個人欣賞卻聽出了幾分二泉映月的悲涼。
幾乎在同一時刻,梅如雪打開了電腦,很久以前她就知道這部電影,一直沒有時間去看,當大提琴的旋律在房間內響起,她關了燈,仿佛看到了影院中孤獨的他。
同一個時空,同一個旋律,觀看著同一部電影,雖然看不見彼此,心中卻充滿了對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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