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雲詫異道「我怎麼不知道?「
潘乘風道「被我當即給拒絕了。」
徐穎笑道「是不是他錢沒給夠?」
潘乘風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唐經緯那個人非常傲慢,認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而且他根本不懂藝術,購買畫作的目的就是為了升值。
潘乘風給了唐經緯四個字的評價——俗不可耐!
許純良倒是非常欣賞潘乘風的風骨,藝術家就應該有傲骨,如果一心想著用作品換錢,那麼他們還能創作出什麼好的作品?發現任何行當一旦跟金錢扯上聯係都容易讓人變得墮落腐化,醫療係統也是如此。
許純良問起龍古文化的事情,潘乘風雖然和白慕山同在一個文創園,但是他和此人並不熟悉,關於龍古文化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隻是他記得上個月龍古文化發生了一起竊案,當時還有警察過來逐門逐戶地了解情況。
許純良心中暗忖,為何白慕山的身邊總是容易發生竊案,是此人容易遭賊,還是他習慣於監守自盜?這句不得而知了。
許純良和潘乘風相談甚歡,午飯後,潘乘風帶著他欣賞自己的畫作,許純良被其中一幅山鬼吸引了目光,畫麵上是一個光溜溜的女子坐在老虎身上。
潘乘風用墨大膽,筆法嫻熟且誇張,這是他山鬼係列中的一幅,看到許純良駐足良久,主動提出將這幅山鬼送給他。
許純良對這幅畫也頗為喜歡,自然是卻之不恭。
潘乘風這裡還有個規矩,隻要是前來的客人都要提筆留言。
許純良因為他送給自己一幅價值不菲的人物畫,也打算投桃報李,提出寫一幅字送給潘乘風。
徐穎都不知道許純良會寫字,畢竟還是年輕人有勇氣,要知道潘乘風書畫雙絕,換成一般人斷然是不敢在他的麵前班門弄斧的。
潘乘風親自為許純良研墨,許純良提筆寫了一首杜甫的《客至》。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隻舊醅。
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儘餘杯。
許純良剛開始提出要寫一幅字送給潘乘風的時候,大家都不以為然,認為年輕人勇氣可嘉,但是當許純良一開始動筆,所有人都被他的書法震驚了。
潘乘風心中暗歎,這一手行體書法可了不得,揮灑自如的筆法,再加上筆墨與線條的配合,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細細觀察許純良所寫的字,每一個字之間透露著一種張狂的霸氣,從中看到了任俠仗義,看到了豪氣萬千。
狂放的同時筆法又不失精道沉穩,下筆沒有半點猶豫,用筆急緩有度又變化萬千,整個布局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徐穎和洛溪雲都是內行,兩
人都看出許純良的書法造詣絕對不次於潘乘風,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這個年輕人居然有這麼高的書法水準。
許純良寫完之後,潘乘風如獲至寶,讚道∶「好字,好字啊!」
許純良微笑道「班門弄斧讓潘大師見笑了。」
潘乘風感歎道∶「哪裡哪裡,你的行書我比不上,我比不上啊!「他連說了兩個比不上。
許純良向潘乘風告辭,他留下這幅字的原因就是不想欠潘乘風的人情,許純良雖然沒有潘乘風的名氣,但是他的這幅書法和潘乘風的那幅畫在藝術價值上應該是半斤八兩,可能那個八兩還是許純良。
潘乘風兩口子送許純良出門,許純良讓他們留步,徐穎主動提出送許純良去大門外。
許純良知道她有話想單獨對自己說。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徐穎道∶「小許,你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我覺得跟你非常投緣。」
許純良笑道「以後還望徐姐多多指教。」徐穎道∶「你那麼聰明用不著我指教的。」她看出許純良留下那幅字就是不想欠潘乘風的人情。
許純良故意道「現在聰明已經變成了一個貶義詞,有人說智商決定人生的百分之二十,財商決定人生的另外百分之八十。」
徐穎也笑了起來「你知道我不是貶義,你雙商都很高,其實以你的才華和能力沒必要留在長興。」
許純良道「趙院的意思?」
徐穎搖了搖頭道∶「你將來一定會有一番很大的成就,長興對你來說隻不過是中途的一個驛站罷了。」絕不是恭維,對許純良她是發自內心的欣賞。
許純良望著徐穎,徐穎微笑望著他,她可以斷定,許純良留在長興的目的絕不是為了發展,眼前這個年輕人有著太多讓她看不透的地方,但是她堅信許純良絕非池中之物,趙飛揚駕馭不了,唐經緯也無法將他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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