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鄭培安搖了搖頭道:「彆整那個沒用的,你爺爺最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惹火了他,保不齊當天就把我逐出師門。」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許純良問蘇晴有沒有聯係他。
鄭培安搖了搖頭:「沒有啊,人家都去省城找專家看過了,那還能看得起我這個副主任醫師。」
許純良道:「你是回春堂關門弟子,省人醫的專家也比不過咱們回春堂。」
鄭培安道:「那是,我覺得你爺爺的水平放眼咱們平海也是一流了。」
「那是,彆說平海,就算國內也是頂尖大師。」
鄭培安道:「對了,前天我來得時候,有個鄉村醫生過來找老爺子,跟老爺子聊了好半天,他還認識你呢。」
許純良心中一動,莫非是柳山民?
鄭培安隻知道他姓柳,叫什麼就不知道了,許老爺子對此人評價頗高,居然說他的水平不次於鄭培安。
鄭培安有些不服氣:「那個柳大夫師承何人?」
許純良笑道:「說起來,他也算得上是爺爺的學生,他的中醫完全是自學成才,把爺爺過去出得《回春堂醫案集》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鄭培安心說難怪許老爺子對他如此欣賞,自己認識老爺子這麼久,他的醫案自己也算很熟了,但是鄭培安在醫學上缺乏刻苦鑽研之心,他旁騖太多。
許長善收鄭培安為徒也不是看中了他在中醫方麵的能力,而是被鄭培安多年的誠意所感動。
許純良返家的當晚,跟爺爺探及此事,許長善不由得笑了起來:「那個柳山民真是不錯,我寫得那本書,有些醫案,我自己都要翻閱一下才能想起,他居然全都記得,而且倒背如流,培安要是能夠像他那樣用功,水平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許純良道:「您的意思是鄭叔的水平不如柳山民?」
許長善道:「你鄭叔是科班出身,那個柳山民是全靠自學,你鄭叔那個人旁騖太多,在中醫上不可能有太大的發展。」
許純良笑道:「既然這樣,您為何要收他為徒?」
許長善道:「我看中他的人品,可不是看中他的悟性,我現在覺得,一個人的人品比悟性更重要。」
許純良道:「爺爺,您跟我聊聊仁和堂吧,周仁和是個怎樣的人?」
許長善抿了抿嘴唇,花白的眉毛動了動,他本來不想提起這件事,可孫子既然問起,也不能回避,其實也回避不了,現在仁和堂已經發展到東州來了。
許長善道:「周仁和天分很高,我們同時學一樣東西,他肯定比我學得更快,也做得更好。」他歎了口氣道:「現在想想,我應當是占了祖傳秘方的便宜,如果不是許家的很多醫術不傳外人,他和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話,他的成就要遠遠超過我。」….
許純良點了點頭,爺爺對此人如此認可,看來周仁和也不是沽名釣譽之輩。
許長善道:「當初他抄走的秘方對許家來說隻是一小部分,但是他仍然利用這一小部分做出了那麼大的事業,我不如他。」
許純良道:「如果不是偷了我們許家的秘方,就根本不會有什麼仁和堂。」
「純良,我時常在想,當初如果不是我父親反對他們的婚事,我姐姐就不會尋了短見,周仁和也不會變成後來的樣子,到底誰對誰錯啊!」許長善搖了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純良,爺爺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許純良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麼。
許長善道:「以後不要再報複仁和堂,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他們賺他們的錢,我們行我們的醫,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
許純良道:「爺爺,隻要他們不招惹咱們,我就不找他們晦氣,可如果他們再敢挑事,我肯定要跟他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許長善知道孫子的脾氣,自從最後一次落榜後,這小子性情大變,從過去的自卑懦弱,變得張揚跋扈,人隻有在經曆重大挫折之後才能夠更深刻地理解人生,才能選擇正確的方向。
許長善回顧自己的這一生,過於隨遇而安,如果他的人生更積極一些,也許回春堂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許長善聊起周六的儀式,他打算請幾個人過來當見證,這其中有東州中醫界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還有長興的前院長顧厚義,現任書記高新華。
中醫行當對收徒非常重視,尤其是回春堂,鄭培安還是許長善收得第一個弟子。
許純良讓爺爺隻管吩咐,具體的事情他去操辦。
許長善笑道:「用不著你,培安會安排好一切,你到時候準點來出席就行。」
許純良點了點頭,此時巍山島分院書記譚海燕打來了電話。
許純良前往南江學習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譚海燕負責分院的管理工作,譚海燕這個人沒有什麼管理經驗,她當這個書記純粹是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