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道:“對了,最近有沒有見過王金武?”
薛安寧歎了口氣道:“好好的提這個人做什麼?”
許純良見她麵露不悅之色,故意道:“王金武是我老大哥啊,怎麼?他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
薛安寧道:“我知道你怎麼想,拜托你以後不要把我們兩個人往一處扯。”
許純良道:“我還以為你們已經……”
薛安寧轉向葉清雅道:“清雅,你不管管他,他給我拉郎配,搞得我好不尷尬。”
葉清雅笑道:“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王金武不是在追求你嗎?”
薛安寧搖了搖頭:“沒有的事,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葉清雅也不想薛安寧尷尬,主動為她解圍:“王金武有追求安寧的自由,安寧也有選擇的自由,純良,你就不要為你的朋友著急了。”
薛安寧鬆了口氣,抓住機會回了許純良一句:“皇帝不急太監急。”
許純良道:“大過年的罵我太監,你太不友善了吧。”
一句話把薛安寧和葉清雅都逗笑了。
薛安寧道:“我記得上次跟你一起吃飯還是在濟州吧。”
許純良點了點頭:“沒錯,當時王金武也在,你在濟州的考古項目還在繼續嗎?”
薛安寧道:“你說的是水下沉城的項目吧?那個項目是濟州文旅牽頭的,一直都在進行中,隻是因為現在進入冬季暫時放緩進度。”
許純良道:“看來以後咱們有不少合作的機會。”
薛安寧笑道:“東州濟州不但是兩個城市,還隸屬於不同的省份,這種跨省的合作並不容易,你不了解,我們見過太多,一涉及到文物的歸屬問題,就會各執己見,爭論不休。”
薛安寧這樣說是有原因的,上次他們的水下考古隊就遭遇了平海省文物局的抗議,究其原因就是許純良向上提出意見。
葉清雅麵露微笑,她當然明白許純良所謂合作的意思,薛安寧目前還不知道許純良已經去了新的工作崗位。
許純良道:“現在咱們之間的障礙已經不複存在了,為了跟你合作,我專門申請調往濟州。”
薛安寧充滿詫異地望著許純良:“什麼?”
葉清雅道:“純良去了濟州文旅,年後就正式上班了。”
薛安寧這才明白為什麼許純良會這樣說,葉清雅已經證實了這件事。
薛安寧神情自如道:“如此說來,咱們以後會經常見麵的。”
許純良道:“那還不容易,我會主動申請負責這個項目,以後工作上還要仰仗你多多關照。”
許純良從一開始就認為薛安寧參加水下沉城的考古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既然去了濟州文旅,剛好就可以查查背後的真相,他的出現估計要讓有些人頭疼了,不知薛安寧是不是其中之一。
薛安寧道:“那就更好了,你要是加入水下沉城考古項目,以後就沒人再給我們添亂了。”
葉清雅忍不住笑了起來,薛安寧意有所指,添亂的人分明就是許純良。
許純良道:“我過去也沒想過給你們添亂,隻不過當時我得站在東州的立場上。”
“現在呢?”
“此一時彼一時,我去了濟州文旅,當然要為濟州鞠躬儘瘁。”
薛安寧道:“也不用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這麼嚴重,隻要彆身在曹營心在漢就好。”
葉清雅看出兩人暗藏機鋒,調侃道:“大過年的,硝煙味夠濃的。”
薛安寧道:“看來我這白茶有些上火。”
中午的時候,薛安寧安排他們在古意茶社吃飯。
薛安寧並無誇大之處,廚師的水準一流,每道菜肴都讓人稱道。
既然在京城就少不了一道烤鴨,主廚親自過來片鴨。
許純良見到這位主廚的時候不禁心中一怔,此人他見過,分明就是上次在津門鬼市上和墨晗一起的黑衣男子。
前不久潘天化還專門找許純良探及喬如龍最近的變化,其中一件事就是關於這名黑衣男子,說他和喬如龍過從甚密,甚至住在喬如龍的彆墅裡,想不到這就出現在了許純良的眼前。
黑衣男子仍然穿著黑衣,隻不過戴了一頂雪白無瑕的廚師高帽,他以傳統的片鴨手法操作,揮刀在烤鴨腹側的中線劃落,彆看這小小烤鴨,卻也包羅乾坤,儘顯刀工之妙,傳統之美。
許純良專注地望著他片鴨的動作,黑衣男子下刀恰到好處,每一刀都準確將鴨肉分離,片出的鴨肉大小均勻,厚薄一致。
擺放在盤中的鴨肉宛如魚鱗層疊,隨著不斷的增多,讓人感到一種賞心悅目的秩序之美。
許純良心中暗歎,此人對刀法的控製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用來片鴨的手法絕非單純的庖廚之技,若非多年的苦修絕對無法達到這樣的境地。
黑衣男子臉上神情淡漠,呼吸均勻,出手節奏如一,很快就將烤鴨片完,片鴨的過程中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客人一眼。
薛安寧道:“楊師傅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