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官兵蜂擁而上,直直奔向了一行人所在的方向,長槍的槍頭直指被眾人圍在正中的江宴川,以及被他安排坐在身側的江映澄!
能聽見小家夥心聲的清流一早就料到了這個情況,臉上的表情並無多少慌亂,隻略帶好笑地挑了挑眉,視線隱晦地朝著房頂的方向瞥了兩眼。
——了塵幾人身上的高手氣質太過明顯,他們來之前就有特意交代,讓這幾人在暗中蟄伏,此刻,應是就有數人正藏於屋頂,隻待明澤帝的一聲令下,就可隨時衝下來砍瓜切菜!
江宴川整理小家夥碎發的動作一刻未停,甚至連眼神都未移動分毫,隻聲音平靜地問了一句:“大人這是何意?”
乾元教教主和曲春知縣的唇角幾乎於同時勾起一抹獰笑,與方才和善溫良的麵孔判若兩人。
曲春知縣看著這位新晉財神,眸光中還隱有一絲憐憫:“我曲春辛勤勞作的百姓,怎可任由外人隨意汙蔑?!”
“我們一群良民蝸居此處,就是為了在這亂世之中艱難求生。”
乾元教教主平白因為這群人而即將損失一大筆銀錢,視線瞥向角落裡用以製作各類貨物的工具,不由悲從中來:“生活已然如此不易,令嬡還要如此含血噴人,不抓你們抓誰?!”
江宴川沒什麼表情地微微點了點頭:“這樣。”
以潘汲峰為首的一眾朝臣麵露驚恐——
什麼就這樣了?!
怎麼可以就這樣了?!
雖說明澤帝身邊定然會有無數暗衛貼身保護,且雷誌新和陸遙兩人皆能以一當十,可……
這群人是他們帶來的啊!!
這個官,也是他們去報的啊!!
因自己的失誤,而將明澤帝置於險境,這要讓他們日後如何自處?!
禦史中丞畢宏朗幾近崩潰:“你、你才含血噴人!我們家小姐最是天真爛漫,從不口出妄語,她既然這樣說了,定然就是你們有言在先!!”
一個尖叫,另一個的聲音就更為尖利。
乾元教教主雙目通紅,委屈極了:“她就是胡說!我今日分明隻介紹了我們這群人的謀生途徑,連我們設計出來的家居擺件都還沒展示呢,怎麼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
他今日本是準備要拉他們入教的。
但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呢,就突然被教眾告知,知縣正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趕來。
一瞬間的福靈心至,讓他當場就改變了講經的方向,轉而將此地當作幫扶百姓二次創業的互助基地,滔滔不絕地介紹了起來。
——即便如此,還是沒逃過被這小家夥當場告狀的命運!
還是告黑狀!
他根本就沒說過那樣的話!!
沒說過!!
畢宏朗也快哭了:“她純真,你無恥,你就是說過!”
她好,你壞!!
乾元教教主怒發衝冠:“沒說!我就是沒說!!”
話題中心的江映澄舉起一隻小手,申請發言:“那個……”
兩雙通紅的眼睛齊齊將目光對準了她,江映澄往她美人父皇懷中一縮,伸手指向了角落裡的一道人影:“是他說的哦,澄澄剛進院子的時候就聽到啦!”
她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善良小公主,又怎麼會隨意冤枉無辜的百姓呢?!
她隻是稍稍添油加醋了一點而已,她沒錯!
兩雙通紅的眼睛又齊齊朝著小家夥所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