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瞎子當年在天門市,也是響當當的一號奢遮人物,為人四海,仗義疏財。黑白兩道,三教九流之人,見了都得給他三分薄麵。
表麵上他就是個土財主,但私底下大家其實都知道,這人手裡有走私洋貨的渠道。
當初他娶小老婆辦流水席,連王雲霄和驢二這種街麵上的小混混都能來吃席,從這一件小事上就能看得出來,孟老瞎子對待江湖上的朋友絕對一視同仁,讓彆人挑不出毛病。
即使後來吃了花生米,據驢二說,街麵上的混混還在感念他的恩德,對他留下來的小老婆和親閨女多有照拂。
至於說為什麼會吃花生米,這事就不太清楚了。按理說,走私算不上是殺頭的罪名,敢做這種生意的,人緣通常不會太差。
所以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在嘀咕,孟老瞎子吃的這顆花生米,裡麵肯定還有彆的說道,絕對不是走私這麼簡單。
走私這種行當,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見光,見光就容易惹人眼紅。孟老瞎子囤貨的私密宅院,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到了驢二的手上,這要說背後沒問題,王雲霄是決然不信的。
但驢二自我感覺良好。
拍著胸脯跟王雲霄保證,說這院子足夠安全隱蔽,安置他十幾張牌桌都沒問題。到時候他出去張羅,把左鄰右舍的親朋好友都攏過來,這買賣就能開張了。
好家夥你拿著這麼大一院子,腦子裡麵還是隻有打牌賭錢,真是不忘初心。
王雲霄左右看了一圈,問驢二道:“現在這院子是誰的?”
院子裡打掃得很乾淨,不像是沒人住,但肯定不是驢二自己的產業。倒不是說看不起他,可你要讓他老老實實打掃這麼大一個院子,還不如叫他去死呢。但凡能有這勤快勁,也不至於混到這份兒上。
“嗨,我不是跟你說了麼,這是孟老瞎子養小老婆的外宅,就那娘們兒和他閨女住這兒。”
驢二嬉笑道:“她們娘倆白天出去做工,晚上回來住。這麼大院子她們孤兒寡母的,睡覺都瘮得慌,咱爺們用她的院子,她還得謝謝咱給她看家護院呢!”
王雲霄忍不住好奇道:“那孟老瞎子都槍斃了,政府也沒把他這院子給收走?”
驢二茫然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興許是孟老瞎子口風緊,沒跟政府交待吧?”
這種問題對於他來說,有點超綱了。
王雲霄對於孟老瞎子這個人毫無記憶,也不知道具體詳情,便不再多問,轉移話題道:“二哥,你這買賣打算如何經營?想好怎麼賺錢沒有?”
驢二茫然道:“隻要把人攏過來,咱們不就能賺錢了嗎?外麵賭坊怎麼賺,咱們就怎麼賺啊!”
“所以說,具體的呢?”
“咱們做莊家,讓他們輸錢,咱不就賺了麼!”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