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穿越者,如果不會抄詩,不會撿肥皂吹玻璃,是很丟人的事情。
王雲霄就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就連課本上需要背誦的詩詞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他發現自己會開鎖。
嗯……
這年月,哪個天天躺床上抱著手機刷短視頻的社畜,還掌握不了一點鍛刀、除鏽、荒野求生和修驢蹄子的日常生活小技巧呢,你說是不是。
再說這時代警局班房的門鎖也沒有那麼高的技術含量,就簡簡單單地掛了一把大鐵鎖頭,鑰匙都有手指頭那麼粗。
王雲霄把自己的鐵片小刀掰開,捏成小鐵片,伸進去摸索了兩下,拿出來放在嘴裡咬了咬,再伸進去輕輕一擰,鎖頭就這麼開了。
警察局晚上並沒有多少人值班,走廊裡空空蕩蕩的,隻剩下少數幾盞電燈,燈光昏暗。
王雲霄悄無聲息地溜到二樓,習慣性地瞄了一眼拐彎處的天花板。
沒有攝像頭。
當然不可能有攝像頭,這純屬自己杞人憂天。
也不知道怎麼培養出來的這些壞習慣,一定是玩國產遊戲玩的。
按照常理來說,警察做完審訊筆錄,都會將紙質文件歸納彙總成一個卷宗。因為今天事發的時間比較晚,以他們這種工作態度,肯定沒把卷宗歸入檔案室。說不定就放在自己或者領導的桌上,明天早上起來再繼續完成後續工作。
王雲霄剛才做筆錄的時候,就用眼角餘光對警局內部的建築布局做了一個簡單的觀察。哪個科室負責什麼工作都了然於心。出來之後沒有浪費一點時間,直接摸到了剛才審訊自己的那名警官的辦公室裡麵。
還好,沒布置什麼反偵查手段。
輕輕撬開門鎖,走進來反手關好房門。王雲霄躡手躡腳,一個個辦公桌摸排過去,終於在一張桌子上看到了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
厚厚一遝的文件。
不止有他和他兄弟的詢問筆錄,還有對報警的路人,杜家兄弟,孟氏母女,以及驢二和幾位牌客的筆錄。
王雲霄翻開筆錄,借著窗外的微光一目十行,迅速將文件上麵所有的文字信息錄入腦海。
總體上來說,跟事實沒有太大出入。
就連杜家兄弟的筆錄,都沒有什麼幺蛾子,倆人老老實實地承認打牌輸了錢,產生口角爭執,隻是對於自己講葷話耍流氓的事情略過不提。
如果警察真相信這種說法的話,那按理來說他們就不應該被扣留到現在。
事實證據清晰明確,還有什麼可查的嗎?
看來問題並不是出在這裡。
王雲霄小心翼翼地抹去自己留下來的所有痕跡,退出辦公室,正要返回班房,就聽到走廊儘頭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順著牆根摸了過去,看到其中一間辦公室裡還亮著燈光,裡麵隱約傳來某人打電話的聲音。
“不可能,我做不到!”
孫局長咬牙切齒地對電話裡的人說道:“你再怎麼威脅我也沒有用,我隻是個分區局長,不是天王老子,能扣留他們一天已經是極限了。等市局那邊發現問題,派人過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做不到!我沒辦法……”
他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了,有點做賊心虛地轉過身來,結果冷不防看到自己身後居然站著一個人,嚇得嗷一嗓子把電話扔了出去,自己後退幾步撞在書櫃上,差點把玻璃都撞碎。
王雲霄眼疾手快地接過電話,支起耳朵傾聽了一下對麵的動靜,然後沉聲問道:“喂?你是哪位啊?”
電話對麵似乎傳來了類似於摔杯子的聲音。
幾秒鐘後,一個略顯陰柔的聲音笑道:“王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