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隊長,我是王雲霄。”
“你那裡是不是有寰宇號上的乘客名單,我想查兩個人。”
“有一對姐妹……不一定是親姐妹,兩個年輕姑娘,其中一個是洋人,叫什麼名字……我還真不知道。”
“沒有?你確定?我親眼見過其中一個人的屍體,對,案發現場的。”
“咱們那天早上,在食堂門口看見的那批人……對,她在裡麵,黑頭發黑眼睛,皮膚很白。”
“另外一個?另外一個我沒有注意,長得……還行?”
掛斷電話,王雲霄都想抽自己一嘴巴。
什麼叫做長得還行?
真是活見鬼了,顏予安那邊確實有寰宇號上的乘客名單,但是完全查不到這對年輕姐妹。
王雲霄隻對其中一個人印象深刻,但也就是停留在“我見過這人”的層次上,至於她身邊那個姑娘,隻記得好像也穿著洋裝,五官麵貌是明顯的漢人。
具體長什麼樣子……完全想不起來了。
沒辦法,自己又不是機器人,能把眼珠子當攝像頭,24四小時拍攝實時畫麵。
“您這裡有紙筆嗎?”
“這我們真沒有……”
“通融一下。”
兩毛錢遞過去,店裡夥計立刻就發揮出了自己深藏多年的洪荒之力,硬是從犄角旮旯給王雲霄找出來一個鉛筆頭和半個習題本。看上麵潦草的字跡和數字,說明原主人的文化程度並沒有超過小學四年級,也並不熱愛學習。
王雲霄狼吞虎咽吃完了一碗三鮮打鹵麵,感覺也就三分飽,喊來夥計再加一碗,拿起鉛筆頭開始做素描。
童先生家的飯菜他沒吃,在回學校的路上,隨便找了一家櫃台上有電話的館子,給顏予安打了個電話。
得到的結果令人頭皮發麻。
找個人怎麼就這麼費勁呢!
連續畫了幾張素描,都不儘如人意,無論自己怎麼挖掘記憶,都回想不起另外一個女孩長什麼樣子。
就好像是自己在潛意識裡沒有直視她的麵容一樣。
不過,就算隻有一個人的畫像也足夠了。
隻要確定她們那天在南市逛街,挨家挨戶的問過去,總能找到線索。
隨手將素描修改成媽都認不出來的樣子,王雲霄接過夥計端上來的海碗,繼續悶頭吃麵。
現在生活檔次上來了,都能吃得起打鹵麵了,三鮮鹵子裡麵甚至還有鮮蝦仁,這小日子真是美……
王雲霄心想,要是沒有這麼檔子事,回學校裡躺平悶覺,就更好了。
“店家,我要四人份的麵條,可以打包帶走嗎?”
“客官,這麵條怎麼給您打包……”
“你誤會了,我是想買沒煮的麵條帶回家自己煮。”
“那……行吧,您要什麼鹵?”
“什麼都可以,每樣來一份吧。”
聽到櫃台那邊傳來的聲音,王雲霄差點沒把麵條噴出去。
天門人吃麵有天門人的特色,打鹵麵不是單純給伱一個三鮮鹵子,三鮮鹵隻是打底,然後一盤菜算一個鹵。正經講究的吃法,是一海碗打鹵麵,配上四個硬菜。和京城那邊一碗炸醬麵配二十幾碟菜碼是一個意思,但又有所不同。
你要每樣來一份,是想點滿一菜譜麼?
掌櫃的好歹見過世麵,沒有像網絡後世裡麵惡毒路人配角那樣,指著人家鼻子罵:“你這等窮酸卑鄙之人也配吃我這裡的5a和牛群英薈萃麵?有你在此便是汙了我的眼睛,臟了我的館子!來人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扔進糞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