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霄也餓壞了，本來期末考試就是個很消耗心力的事情，精神包袱一放下來，胃口瞬間好了許多。
狼吞虎咽配著紅燒肘子肉吃完一盆炒飯，回頭一看，小葫蘆一個人坐在那裡發愣，於是他下意識地問道：“李沐沐呢？”
“誰？”
小葫蘆一臉茫然。
王雲霄一口炒飯卡在嗓子眼裡，差點沒被噎死。
不是吧？李沐沐同學你是什麼量子疊加態嗎？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的……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
在場這麼多人，雖然說都在努力乾飯，但也不可能說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大家都沒發現。
王雲霄不動聲色地掏出筆記本看了一眼。
“偵測到回音侵蝕：觥籌交錯。”
修煉到圓滿之後還可以進階，“伶官”的正道進階途徑是“校書”，而外道進階途徑則是“花間客”。
王雲霄抬手示意他們先不要說話，自己開始回想剛才的細節。
外道進階的“花間客”更勝一籌，可以不受任何約束地進入各種私密場合，讓人完全忽視他存在的不合理性。同時又能通過精神暗示的手段，引導他人的想法和行動。甚至完全改變一個人的自我認知，和彆人對於他的認知。
聰明伶俐，原本是誇讚人的成語。
“一名花間客對你使用了‘觥籌交錯’，在你的腦海中種下了精神暗示。”
但聰明伶俐之人，卻未必能把這份聰明用對地方。
伶官外道則是善於窺探他人隱秘，利用隱秘。
你特麼竟敢當著我的麵搶人？
他都已經停下了筷子，兄弟們卻還在悶頭狼吞虎咽，這明顯是很不正常的。就連他們都被種下精神暗示了嗎？
王雲霄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都彆吃了！”
這個我見過！
這不是王雲霄第一次看到這種提示，上一次他記得還是在那家醫院裡麵。
也有人呼朋喚友，夜夜笙歌，趨炎附勢，經營人脈縱橫捭闔。
有人埋首苦讀，最終脫穎而出，蟾宮折桂，入翰林院編修文書。
其實他一直注意著李沐沐這邊的動靜，就在兩分鐘前還跟小葫蘆說過一句：“她不吃你就不用給她夾了。”
就像是一個無處不在但你又看不見摸不著的幽靈。
十二修煉法門之中的每一個法門都有正道和外道兩種修煉途徑。
在座的足足有十二名府兵，加上一名伶官……雖然說都是菜鳥，沒有防備。但能在這種環境下悄無聲息地帶走李沐沐，對方的實力可想而知有多麼恐怖。
後來他問過小劉護士，才知道花間客是“伶官”外道的進階職業。
然而王雲霄並不害怕，更多的則是憤怒。
桌上瞬間安靜下來。
小葫蘆修煉的伶官正道，以書筆記錄秘密，保守秘密。
自古才藝精湛者被稱為“伶”，頭腦靈活者被稱為“俐”。
然後……
王雲霄回想起來，他的注意力就全都被端上來的那盤紅燒豬肘子給吸引過去了。
非常絲滑柔順的精神暗示，對方明顯手法嫻熟，這一招使得毫無煙火氣息，讓他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