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說,他有三件事要托付給王雲霄。
他有一些冤家對頭。
他有一位兄弟。
他有一個徒弟。
這三件事其實是一件事,隻不過他沒指望王雲霄能把這件事做好。
大家都是平頭老百姓,沒有什麼大局觀,也沒有什麼英雄氣。
上流社會大老爺們玩的那些花花腸子他們搞不明白,就是憑本能覺得,這個事兒不應該這麼辦。
一個地方的人,有一個地方的特性。
彆的地方人什麼性格不好說,但老天門人受不得彆人太多恩惠。
大總統在天門這些年,留給天門人的恩惠已經夠多了。如果什麼事情都指望大總統來解決的話,老一輩人臉麵上是掛不住的。
這張臉皮現如今傳到了王雲霄的手上。
賀老爺子冷哼道:“這些人啊,有個特點,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心裡隻有自己,根本不管彆人死活。”
賀老爺子笑道:“你對他們不了解,以後經曆多了就不會有這樣的疑問。他們在能不當人的時候,就一定不會當人。”
王雲霄皺眉道:“所以您這次大張旗鼓地把傳國玉璽拿出來,是為了打窩釣魚,引蛇出洞?現在玉璽都讓人拿走了,他們還會來找咱們麼?”
“還有這一次突然爆發的疫情,你以為事情真這麼簡單嗎?我在天門活了大半輩子,經曆過的水災啊,霍亂啊,也有幾十次了,以前可沒這麼讓人猝不及防。”
“他們這些年來過好幾次。”
“也就是他們在國內不好放開手腳,要不然就算他們為了找這顆玉璽把這縣城給屠了我都不會奇怪。”
“正常人都知道那口子一旦打開會造成多大的禍患,可他們偏偏就這麼做了,完全沒考慮過後果。他們就是在賭,賭那些小丫頭心中的善念。”
“那時候你也看到了,他們為了算計紅燈會,愣是在現世和陰間炸出來一條口子,這就是逼著紅燈會投入全部力量去填補那個漏洞,這樣他們才有機會躲開紅燈會的視線,偷偷搞些沒名堂的東西。”
賀老爺子搖頭道:“要不問是什麼世家,好人,壞人,是不看出身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在哪兒,不過我很熟悉他們的作風。你還記得前些日子那場大爆炸嗎?”
王雲霄剛吃了一頓火燒,其實並不餓。拿起那張人皮麵具翻來覆去觀摩了一遍,小聲問道:“師父,您說的那個世家到底是什麼世家?又是怎麼知道這群人回來了的呢?”
“我是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但我能聞得到他們身上那股子臭味。”
“紅燈會那次?”
胖老板低頭看向賀蘭:“你還記得你七歲那年被人綁票嗎?他們連你娘都信不過,就想從你身上下手,把我逼出來。”
為了玉璽這件事,他可以在警局心安理得地蹲一輩子大牢。
但現在他蹲不住了。
“對,當時咱爺倆不是去現場轉了一圈麼,我一看那手筆,就知道這群孫子又回來了。”
老爺子雖然是個賊偷,但賊也有賊的臉麵。
賀蘭怒道:“我就是在伱的驢肉館被綁走的!你眼睜睜地看著都不救我!”
“傻孩子,我不救你,你才能活。我要是站出來救你,你和你娘就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