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最後的這幾年時光,乾王輔國攝政,可以說是出儘了風頭……你甭管是哪種風頭,反正人家是躊躇滿誌,把這半輩子鬱結在心中的悶氣都給揮發出來了。
而在他出儘風頭之後,就到了大總統登上舞台指點江山的時代。
雖然新政府才成立兩年,但早在此前幾年的時間裡,大總統就已經是權傾朝野,功高蓋主,整個朝廷都在大總統的軍威下瑟瑟發抖。
若非如此,新舊朝廷的交接又怎能如此順利平和?實在是那個時候的朝廷已經沒有任何製衡大總統的辦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無門。能夠和平退位,對於煎熬掙紮之中的前朝遺老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而在那個風雲變幻的動蕩時代當中,末代皇帝始終都沒能發出自己的聲音,沒能顯示出自己的存在感。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登基,然後默默無語地退位,沒能在史書上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你說他有竊奪傳國玉璽,想要複辟帝製的嫌疑,前提至少也得知道他是誰,在哪兒,長什麼樣子吧?
反正李沐沐是不知道。
“伱要問彆人,彆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我可是沈家的大小姐啊!”
沈清溪驕傲地挺起胸膛:“前朝遺老從京城遷移過來之後,絕大多數人都花費重金購買豪宅做起了寓公,而天門市海濱區八成的豪宅彆墅都是由沈家投資興建的,沈家對此當然是一清二楚。就比方說咱們這排海景彆墅,16號和18號那兩棟樓的主人,就是前朝的戶部尚書和豫州刺史。”
“前朝皇室彆的沒有,錢財方麵可是不缺的。就算皇室缺錢,也有大把的忠臣孝子願意為皇室出錢出力,所以當時他們就買下了宜蘭路占地麵積最大的‘五柳彆院’,改名叫夏公館。”
“從去年開始一直到現在,來到天門四處尋訪皇帝下落的人始終未曾斷絕。有的是被新政府裁撤的舊朝官吏,有的是在前朝取得過功名的老學究,還有一些目的不單純的投機商人……所以說有關於廢帝的下落並不能算是什麼秘密,隻不過新政府不允許宣傳,普通人也無從得知罷了。”
沈清溪抬起手指了指李沐沐手裡的紅瑪瑙手串:“這副手串就是我今天從夏公館的一位嬪妃手裡換來的,隻花了五千塊。我都覺得占了她的便宜,她還一個勁兒的感謝我呢!”
啊?這玩意兒值五千塊嗎?
李沐沐看著手裡的瑪瑙串,有些說不出話。
極品確實是極品沒錯,色澤十分純正,一點瑕疵都沒有,跟玻璃球似的……對於不了解這類玉石的普通人來說,有一個最簡單的判斷標準,就是長得越像玻璃就越值錢。
這種東西,仔細想想確實也就隻有從宮裡才能流出來。
可我也沒想到你是直接跑到人家裡去買的呀!
你是真的虎啊,孩子。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沈清溪站起身來,戴上兜帽,把自己偽裝成陰沉老怪的模樣。
“我的計劃是——咱們就這樣衝進去,把皇帝從床上叫醒,給他披上一件黃袍,告訴他今天晚上咱們就要起事,攻占天門!然後從他口中套取傳國玉璽的線索。”
“公館內的大內高手和禦前侍衛,就拜托二位幫我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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