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這種東西自古以來都是很複雜的。
不像後世的電子遊戲,nc頭頂上都帶著標簽,明確告訴你哪個是怪,哪個是隊友,血條多長,等級多高。
現實生活中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你是人是鬼。
王雲霄自己就是一個很複雜的人,經常遊走在法律邊緣的灰色地帶,帶著兄弟們做了很多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事情。
如果按照後世某些道德聖母的標準來看,他第一個就應該被拉出去槍斃,槍斃之後至少能提升天門市的整體社會治安度好幾個百分點。
相反像沈鑒真教授那樣德高望重的學者,手上乾乾淨淨不沾人血,反而被迫害到在家裡飲彈自儘的下場,這就很令人痛心疾首了。
因此可以得出結論——大總統不行,新政府藥丸。
實際上好人和壞人都是相對而言,是一種非常主觀的判斷,沒有一個明確客觀的定義標準。
“咱們都是平民百姓,不懂那些大道理,隻有一個很簡單的想法——誰對咱們好,咱們就幫誰。”
這是賀老爺子一直以來堅持的觀念。
大總統在外麵殺了洋人的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而大總統鎮守天門這些年,街麵上的路倒屍沒了,流氓混混沒了,江湖幫派沒了。老百姓兜裡有錢了,家裡有糧了,出生的孩子多了,有錢看病吃藥了,能上學讀書了。
所以我們要念大總統的好,要幫大總統守住她打下來的江山。
很簡單直白,很樸實無華的道理。
但桌子上的蛋糕就這麼大,有人得了好,自然就有人得不著好。
過去我能吃三塊蛋糕,吃一口吐一口,剩下不要的喂狗。
現在我家的狗都被打死了,蛋糕也讓人分了,這還能行?
總會有人不開心。
“沈鑒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傳國玉璽燙手,不敢留在自己手裡。但他也沒那麼聰明,否則從看到傳國玉璽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起,就該知道這是自己玩不起的局。”
“說白了就是上了年紀了,好日子過得久了,聽多了彆人的吹捧,太把自己當回事。自認為了解大總統,覺得大總統不會跟自己一般見識。”
老爺子說起沈鑒真,忍不住搖頭歎氣:“大總統當然不會跟他這種貨色一般見識,可這天下,又不是隻有大總統一個人說了算的。彆人奈何不得大總統,還奈何不了你麼?”
王雲霄忍不住問道:“那要是照您這麼說的話,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算計沈家?”
“你有沒有聽說過楊家?”
“嗯……算是聽說過一點吧。”
穿越過來這麼久了,王雲霄確實是總能從方方麵麵聽說到那個“楊家”的隻言片語。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楊家仿佛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千年隱世豪門,勢力盤根錯節,不可言說不可名狀的龐然大物一樣。
但也就是一種模糊的感覺,你要真讓他仔細描述的話,他也說不出來。
“楊家,過去還是很厲害的,隻不過當年出了一些變故,現如今已經大不如前了。”
“但大不如前,也是相對於‘前’來說,現如今的楊家,依舊是個龐然大物。你知道如今有多少楊家人在朝為官,又有多少楊家人在天門掌控實權嗎?”
“不知道!”
王雲霄回答得非常痛快,我一個底層混混,上哪兒知道這些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