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砸場子的吧?
當慕玉珩第二次說出一百元這個數字的時候,現場的氣氛瞬間凝結。
躲在暗處的李沐沐看得眼皮直跳。
事態的發展,走向了她和沈清溪都未曾預料到的方向。
沒有人會質疑慕王府拿到傳國玉璽,是不是會起兵造反這種愚蠢的問題。
慕王府和乾王府完全是兩碼事。
乾王府之所以叫王府,那是因為老王爺是前朝退位皇帝的親大伯,真正的皇親國戚。
而慕王府之所以也叫王府,那是因為慕家的老太爺一生戎馬天下,為國為民鞠躬儘瘁,以軍功封王,然後功成身退,得以頤享天年。
就連當今的大總統,都要在慕老王爺麵前執孫輩禮。
老王爺一生建功立業堪稱傳奇,而在新舊時代交替之際,更是深明大義,急流勇退,沒有釀成兄弟鬩牆同室操戈的慘劇,這份功勞更是不可限量。
如果老王爺想拿傳國玉璽去玩玩,沈家隻能雙手奉上,這個時候多提一個錢字都容易被千夫所指。
慕玉珩緩緩起身,朝著周圍賓客拱了拱手。
這些所謂的“新貴”,連踏入慕王府的資格都沒有,他打一個招呼,純粹是出於禮貌。
他懶得跟這些人虛與委蛇。
起身走到台前,轉過身來開口說道:“傳國玉璽,乃是國之重器。如今雖然是新社會,不講究過去那些倫理綱常的東西,但此等國寶,也不容爾等如此輕蔑怠慢。你們不尊重曆史,日後被寫進史書裡麵的時候,也會被後人當做笑話!”
說罷,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百元彩鈔,放在展示台上,轉頭對坐在輪椅上目瞪口呆的沈清溪說道:“看在你爺爺已經故去,你也隻是個女流之輩的份上,我就不與沈家計較。這一百元,是給沈小姐你買果籃用的,多吃些水果,好好養傷。傳國玉璽我現在拿走,明天遞交上京,可以嗎?”
我要是說不可以會怎麼樣?
沈清溪心裡有些遏製不住想要犯這個賤的衝動。
但最終還是按耐住了自己的想法,微笑點頭道:“慕王府想要帶走傳國玉璽當然沒有任何問題,隻不過我得提醒您一句,沈家為了這個傳國玉璽幾乎鬨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慕王府的招牌雖然夠硬,可那些宵小之徒未必就會在乎。”
“沒關係,我看他們敢不敢來。”
慕玉笙坦然道:“慕王府雖然已經大不如前,這點小事還能兜得住。”
“等一下!”
坐在台下的魏瑪商會會長戴維突然開口道:“慕先生,我知道您的身份,也很尊重您。但您今天的行為實在很難令人讚同。您直接拿走傳國玉璽當然沒有問題,可是這場拍賣會原本打算籌集的善款,又該如何著落呢?慕王府的威名固然重要,可災區的難民就不重要嗎?”
慕玉珩正色道:“據我所知,今夏洪澇災害過後,災區難民都已經得到了妥善安置,等你們這筆杯水車薪的善款籌集起來,黃花菜都涼了!而且這屬於我國內政,輪不到你一個洋人來操心!”
麵對戴維的道德綁架,他絲毫不留情麵地回懟了過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這種情況下,戴維居然也沒有退縮之意,反而繼續針鋒相對道:“我相信人的善意並不會被無端的揣測和質疑所扭曲。無論您今天拿不拿走傳國玉璽,我剛才的報價都不會改變。魏瑪商會願意付出這十萬美元,來為這場拍賣會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這話反過來就把慕玉珩給架住了。
你拿走傳國玉璽我們是不敢有什麼意見。
但我在這裡把真金白銀都掏出來了,你還要拿走的話,那麼明天的報紙新聞頭條想必會相當的精彩。
要相信新聞學的魅力!
他哪兒來的這種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