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2月15日。
早。
烏雲密布,陰沉沉的模樣。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下雨。
蘇明的後遺症好了個七七八八。
沒煙。
他便隨手到屋內拔根草叼著。
屋內,諾艾莉亞在收拾她的行李……其實就是衣服而已。那件旗袍是蘇明出去閒逛順手買下的,不太合尺寸,但的確是正常可以穿出去的衣服。頂多繃的緊些。
“師父,我好了。”
“那就出發吧。”
有很多疑問。
但很明顯,諾艾莉亞並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要她複刻,她儘全力也隻是憋得和便秘沒差。什麼也沒引發。
蘇明一直都揣著從城主府那搶的魔石。
先前沒發覺。
瑟瑟完賢者時間整理行囊才看見……那塊石頭裂了。本來是普通的鵝卵石,現在和煤炭沒差。
隻是一種猜測。
諾艾莉亞,也許能使用魔石。
2月15日。
中午。
根據地圖顯示的國家分部,帕提亞和奧羅雫接壤。而奧羅雫再過去沒多遠就是一片山脈。類似西馬拉婭山隔斷南盟和北盟。如果說奧羅雫和帕提亞是在聯盟條約下小摩擦,南北盟就完全是屬於沒有引渡條約甚至提高稅收限製交易的範疇。再過去則是海。地圖沒詳細標注出海上哪裡是哪裡。
2月15日。
晚。
蘇明喬裝進入小鎮。
隨處可見懸賞通緝令。
【極端危險分子蘇提米拉蘇,緹婭諾艾莉亞】
【如見可疑人物請立即上報,線索有價值者賞金一萬金票。線索導致直接抓獲目標者,賞一千萬金票】
【直接抓獲目標者,賞金兩億五千五金票。不論生死。】
【……】
底下有帕提亞和奧羅雫王宮直接蓋章。
“這家夥真厲害。”
“誰說不是呢?本來邊境那邊的人過挺慘,這下莫名奇妙不爭了。反而合作。”
“沒辦法,我聽說啊……這是兩個異種。都不是人。”
“啊?那玩意不是騙人的嗎?”
“不知道,反正我聽去王都回來的商人說,當天陣仗大的離譜……駐紮王都的所有部隊還有探索者都出動了。結果連人家衣角都沒摸到。”
“……”
“走吧,這兩億五千萬看看就得了,真遇到咱們幾個不夠怪物吃的。希望早點有人抓到吧,整的人心惶惶沒人願意出來,生意都不好做。”
“……”
蘇明就站在人群中,盯著通緝令看。
兩億五千萬金票嗎?看樣子是真的急眼了。
2月20日。
晚。
蘇明沒遇見過任何再追殺來的人。
倒是經常看到大街小巷有探索者打扮的人物組成小隊,談論著關於他和諾艾莉亞的事。
但已經不可能有人認出。
親手給諾艾莉亞紮起辮子,刻意讓兩條辮子都在耳邊。也就說把本來該搭在後肩的頭發都集中到臉頰兩側。眼睛還好,本來這世界就有藍眼、綠眼。問起來隨便扯謊就是。
隻要諾艾莉亞沒到那種失控的狀態,沒人會覺得眼睛有問題。
至於樣子。
給諾艾莉亞臉頰畫道刀疤,稍稍修飾細節……任誰看都不會再是人畜無害的單純女孩。
這幾天瘋狂趕路。
這會已經到最接近山脈的小鎮。天色晚了,便隨便找個旅館歇歇。
“師父。”
“嗯?”
“您每次都要重新幫我化妝,其實就這樣睡覺也可以。”
“我會讀心。”
“?”
諾艾莉亞愣了下,又移開視線小聲嘀咕。
“有時候分不清師父是故意的,還是就那麼想的……”
“不一定非得聽到才能知道,我看你蒙著臉也能知道。”
畢竟是女孩子,即便不怎麼在意外貌,但被自己畫成橫豎都有刀疤的模樣是有點抽象。
作為殺手,不夠合格。
“師父騙人。”
“明明就是想著……諾艾莉亞果然還是原來的臉更可愛。”
“可愛,想*。”
“……”
“逆徒。我想的當然是障眼法,為師的想法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看透?”
臉早就丟光了。
現在蘇明已經不在意她聽到什麼。有啥辦法?就是那樣啊,就是可愛想*。這有什麼問題?
2月22日。
早。
蘇明做好十足準備。
找人幫忙做了睡袋,算是防寒服的棉襖。這世界已經有保溫的水壺了,也帶一個。打火機還有三分之一的油。唯一擔心就是跨過山脈算不算高原地區,缺少氧氣能不能打燃火。
所以蘇明在口感和份量之間選了份量,多帶了些難吃的乾糧。
“最近不太適合去那邊啊。”
“我隻能送你到路口,之後自己小心吧。”
南北盟之間最近好像在準備打仗。道聽途說來的內容……蘇明總覺得像雪國春秋還是什麼時候,雙方打架得提前說,然後正麵武士決鬥。
根本沒閃電戰之類的想法,要的就是光明磊落硬碰硬。
告彆商隊之後,便隻能靠雙腿走了。
都快到春天了才變冷,山腳就全是積雪,更前麵的山估計更冷。
2月22日。
晚。
“諾艾莉亞,記住了。”
“在這種到處都是崖壁的地方一定要選這種地勢寬,周圍沒有懸崖峭壁的地帶。”
“否則睡一覺可能就永眠了。”
“……”
現如今蘇明已經不用隨身帶情趣小刀拿來觸發加成。
單純開最低級的浮遊狀態也可以。很緩和,不受外界寒風影響。
2月22日。
深夜。
諾艾莉亞好像冷的受不了了。
蘇明隻好爬起來,原地搭帳篷。保溫水壺在這種環境根本沒用。
“對、對不起,師父。”
“……”
深入交流,唇齒交融。
“不冷了。”
“師父,好暖和……”
曾經瑤有段時間也喜歡沒事挨著自己。她辯稱不是因為看到夏夜經常坐在自己腿上妒忌,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冬暖夏涼。跟恒溫空調沒差才這樣。
不過實話實話。
瑤再怎麼說也有100斤以上,不管是恒溫空調還是嫉妒要長期坐自己腿上,真得麻。
“……師父。”
“?”
“空調,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為冬天吹熱風,夏天吹冷風的工具。可以讓整個房間的溫度想冷就冷,想熱就熱。”
“……”
諾艾莉亞已經重新裹著睡袋了,也沒法再貼近蘇明。
緘默少許。
“師父……我能去您的故鄉看看嗎?”
“……”
去雪國,去冬市?
“啊,我、我忘了……師父肯定也和我一樣。在故鄉發生了難過的事。”
“有機會我會帶你去的。除了空調還有很多東西。”
“還有嗎?”
“知道天上有什麼嗎?”
“月亮……雲,還有鳥。”
“在我的故鄉,人可以到那去。”
蘇明指著上麵,“月亮。”
“不會害怕嗎?那麼高。”
“到了月亮人掉不下來。和我們呆的這不同。就算是你也可以飛起來。”
“……師父好厲害。”
“這怎麼又是我厲害了?我沒上去過,隻是說有人能上去。”
“師父想上去肯定也可以。師父……特彆強。就像是神,什麼都能做到。”
“諾艾莉亞,你想嫋嫋嗎?”
“咦?沒有。”
“真的不想嗎?”
“……沒有。”
“真的一點點都沒有?”
“……有一點。”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
“心理暗示。”
“師父,我真的想嫋嫋了。”
2月25日。
這肯定是我最幸福的時光。儘管環境嚴苛,但隻有我和師父。
漫步一望無際的白色中。
我的眼睛不小心生了病。師父說那是雪盲症。叫我閉著眼睛休息,他背著我走。
睡袋是師父故鄉的產物。此前我沒見過。
那裡麵的確很溫暖。
但不如我趴在師父背上,緊緊摟著。師父要我合上眼我就合。
“……”
我悄悄把蒙著臉的布拉下些許,直接貼到師父脖頸邊。
“諾艾莉亞。”
啊。
立刻就被發現,我又隻能乖乖拉上去。
有時候真覺得師父像是爸爸媽媽一樣,很照顧我。
但又和爸爸媽媽不同。
師父應該累了吧?
不一定非要背著我。
我挽著師父走也可以。師父又不可能故意讓我踩坑。
“踩到我腳了。”
“……”
“諾艾莉亞,這並不好笑。”
師父是個怪人。
站在高處,突然非常大聲呐喊。
他說這是故鄉的人解壓方式之一。我也喊了。
“諾艾莉亞你這……天生夾子?”
夾子又是什麼?
我沒理會,先把聽到的想法喊出來。
“……”
“你這麼高興的喊出來,我反而有罪惡感。”
為什麼會有罪惡感?
我一直都說為了師父,當絨布心甘情願。隻不過大聲一點而已。師父真怪。
還說什麼騙傻子沒有成就感。
我不傻。
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心知肚明。就算那是不好的詞也沒關係。
2月28日。
中午。
我和師父終於重新見到村莊了。
“南邊來的人?這種貨幣……”
金票在這邊不怎麼通用。找到願意兌換的人折算後不剩多少錢。
師父說初來乍到先老實一會。
2月28日。
晚。
師父打聽清楚誰家裡有北盟通用的大量現鈔。我們直接去拿了。沒殺任何人。
3月5日。
晚。
我和師父轉乘馬車,來了北盟更繁華的大城鎮。
師父說接下來就在這駐紮。
我沒任何意見。不論是睡有很多衝的林子裡也好,馬車也好,老鄉家裡也好,還是現在的旅館,都一樣。
趁著師父出去做他想做的事,我拿出包袱裡疊整整齊齊的旗袍。
正常可以穿出去的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