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有本質上的不同。
一個是殺出來一片天。
一個是被後輩簇擁著上位，處於相對和平的年代。
“比諾艾莉亞等的還久嗎？就算是睡覺……肯定也很辛苦。”
“師父沒辦法麵對等了七百年的雪兒師娘，還能說出不好的話吧？”
“……”
那確實。
“師父，我有一個問題。”
“？”
迎著諾艾莉亞有些狡黠的笑，蘇明頓住了。
“如果諾艾莉亞想讓師父現在就回伊奇亞城，師父會怎麼想？”
“那就去。”
“師父就不擔心，回去之後就沒法再回來？他們都說想來這邊要做很多準備。”
“這是應該做的。我也該去看看你的父母。”
“……那，如果帶師父回去之後，是諾艾莉亞不想讓師父回來，毀了能回來的一切條件呢？”
“沒關係。”
“師父一邊說著沒關係，一邊想著花一定時間安撫好諾艾莉亞就能輕鬆回來？”
“……”
“嗬嗬，師父想的也沒錯。就算武力真的能贏過師父，諾艾莉亞還是始終贏不了。小師娘說的沒錯，我也不喜歡師父愁眉苦臉的。就像以前一樣想做什麼做什麼，怎樣高興怎麼做。”
“好啦。事情都聽完了，現在諾艾莉亞有新的想法。”
“什麼？”
“不想穿師娘的衣服。師娘寶寶食堂算大啦，但諾艾莉亞更好。不合適。”
“……”
見著她眨巴眼睛，“師父來選。”
7月16日。
晚。
諾艾莉亞把蘇明買的和安詩瑤買的衣服都放進衣櫃裡，她的房間。
“嗯……師父和師娘選的完全不同。”
“師娘似乎認真的打算讓諾艾莉亞往更有魅力的方向發展，師父則是完全遵從本心，覺得什麼澀就買什麼。”
“……”
這有什麼問題？
裡麵穿的除了蘇明也沒人能看到。
“可是這種設計也太過分了。一半勉強裹住，上半部分就隻有一根細繩。有一半相當於沒有誒。褲子也是，師父就拿著這種東西麵不改色的去結賬。”
“難道購物袋裡沒有正經的嗎？”
蘇明乾咳一聲。
“有是有。就總覺得……師父第一次去買這些，應該會有一點點難為情。”
“……”
“妒忌。妒忌到剛換上師父買的褲就臟了。”
洗完澡過後的諾艾莉亞沒紮頭發，耳朵尖尖的部分很容易袒露在外邊。
“師父不要一直捏耳朵……”
“等下……會變奇怪。”
“……”
“要是被手下知道，會當不成殘暴的女帝啦……”
7月18日。
當天晚上收到安詩瑤的消息。說還打算在京都的本家待幾天。
7月19日。
早。
諾艾莉亞沒在家裡。
她的房間裡隻剩下一本有點殘破的日記本。紙的材質……應該是從伊奇亞城那邊帶來的。
記錄著從來到雪國再到今天的隻言片語。
【我應該對師父說什麼呢？師父……過了200多年，還活著嗎？】
【如果死了……】
【……】
那應該是最開始的。
【她好像是師父的妻子之一。師父還活著。】
【但是……好像完全不記得我了。】
【她很好，一點也不害怕我。也不會因為我表明和師父的關係就有所動搖。】
【……】
一直往後翻。
【不行啊。我討厭她的從容，討厭她身材那麼小還能深受師父喜愛……不應該全都是我嗎？不僅僅是身體，愛也是。】
【……】
【輸了。她壓根不是想贏過我，隻是想讓我知道……占有欲太過分行不通。哪怕等了兩百年也行不通。她不是一點都不生氣，可能……比我更大度的喜歡師父。】
【……】
【沒開玩笑。我也知道師父同樣沒說笑，要是我說要回去……真的會跟著我回去一趟吧？但我想要的不是僅僅回去一趟。明明知道還是願意跟我回去。】
【再轉轉。我也該回去了。】
“啪嗒。”
聽到動靜，蘇明抬起頭。
“師父，諾艾莉亞有點……控製不住怎麼辦？”
“明明想好現在就悄悄回去。但又完全舍不得。就真的想把師父打包帶回去。”
“都是師父的錯……”
“對諾艾莉亞的態度，和213年前相比非但沒減弱，反而變得更好。毫不掩飾占有欲……這樣。諾艾莉亞該怎麼辦？”
“……”
出現在門口，她的樣子有些怪異。
膚色更加暗。類似半個黑皮了。眼瞳也完全成了淡綠色。
【人物：諾艾莉亞】
【好感度：199】
【描述：對你有強烈的愛意。以及極致的占有欲。目標狀態不穩定，請注意引導】
“……”
蘇明合上日記本。
“為師說過，想回去就回去，確實該去看看你的父母。向他們道個歉之類的。”
“隻是回個娘家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咯嚓。
冰晶蔓延在蘇明腳邊。
“如果你的性格變了，那是作為師父沒引導好的問題。”
“不需要擔心。”
“如果你的性格沒變，那更不用想彆的。我們師徒之間從來都沒有輸贏，你覺得呢？諾艾莉亞。”
“……”
“可是……諾艾莉亞學不會啊。師娘她們的大度……半夜起來把衣櫃毀掉。”
“她們也不是生來就喜歡受委屈。我和你覺得很從容的師娘說過，不接受就啪到她接受。你也一樣。”
“吃飯吧。等她回來，我會說的。打算回伊奇亞城一趟。”
“你覺得她真不會妒忌？她妒忌的時候一旦哭起來，沒個一時半會不可能哄得好。到現在這種從容……所以說，如果你想當麵罵為師是出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
她眼瞳的顏色逐漸退回正常。膚色也回到原本白皙的模樣。
“那……諾艾莉亞就和以前一樣。”
“什麼都不會再去想。師父來解決，來教我。”
“日記……不要停在關於瑟瑟感受那不動。會有點不好意思。”
“我覺得很有意思。多記錄吧，下次最好藏在煙囪裡。”
“不要。肯定會藏到師父絕對找不到的地方。”
又是哭又是笑的。但她現在所展露出的表情，大概拋掉了很多包袱……輕鬆了很多吧？
“小師娘說，師父很會玩弄女人心。”
“是真的。”
“……”
假的。
彆什麼都信。
“就是真的，不然……諾艾莉亞不會這樣。一次就被師父完全得手了。”
那就當時真的吧。
說不定是隱藏的天賦。
“師父，諾艾莉亞還在掉眼淚，也沒吃早飯。就這麼揉……過分。”
“如果到現在你還沒明白為師是什麼人，那才叫過分。”
“師父就是師父，最喜歡的……師父。”
7月16日。
晚。
安詩瑤看著麵前的飯菜，沒什麼胃口。
“姐？”
“……”
迎著妹妹困惑的視線，她又漾起微笑，“蘇明先生剛發來消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事情應該解決了。”
“肯定沒問題的。但是……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總覺得你最近有點怪怪的。”
“嗯，稍微有點……感覺不知道要怎樣才能算是合格的女人。要呆在他身邊，就算恬不知恥的搬出安家大小姐的名頭也沒什麼用。”
“姐夫又不會看重這些。”
“小熙。”
“？”
“伊奇亞城，是怎樣的地方呢？說實話，我挺想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蘇明先生都在做什麼。”
“……”
聽著安小熙無所謂的回答，安詩瑤隻是露出溫婉的笑。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一些瑣碎、沒意義的思考。
等七百年，等兩百多年，自己又有多少年？是不是不該這麼謙讓？正妻什麼的，從來沒在乎過。那隻是知道會哭才會有人疼。不需要超過正常人年限的生活……是不是可以爭取一下呢？
之後的都給她們。愛也許不需要平分，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但時間不是，一年隻有365天，謙讓一天就少一天。
“對了，姐。”
“你肚子裡的小孩，夏夜姐姐真的說是女兒？”
“……嗯。”
“奇怪，明明我和姐夫聽到的是那個名字……啊，說不定已經改了。畢竟姐夫一直在努力。”
“……”
安詩瑤倒不在意是女孩還是男孩。
隻是有些卑鄙的想著，有小孩之後……隻有自己有小孩。那麼，到底是想要借此多獲得想要的關愛，還是更大方一點……
嗯。
等到順產之後，先鍛煉把身材恢複過來再說。
“姐！”
“你又拿我的短袖……都說了那個是姐夫……”
“小時候你也經常穿我的，長大了不但穿過我的衣服，還偷學我化妝。穿你衣服怎麼了？”
“就不能換一件嗎？”
“……衣服，好像還有氣味？”
“才沒有！”
“……”
妹妹好像完全不會思考‘價值’的問題。有時候安詩瑤也會想，完全放棄思考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也許是好事吧，至少每天都能開開心心沒有多餘的想法。也就自然，妹妹隻會在情人節之類的才會收到關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挺自私的。但就算真做了什麼很明顯想獲取更多關愛的事，也會被理解吧？
“姐，你和姐夫……真的用過那種姿勢？不會很奇怪嗎？”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和姐夫也用過很多奇怪的……”
“不奇怪，會很好。”
“真的？”
“……”
“唔，要是姐姐在麵前……我做不出來。”
“我也做不出來。”
“那為什麼還說的這麼平靜？！”
“但如果他非要我做，我也沒辦法拒絕。”
“……好像也是。”
“不是好像，是一定。”
“那我要在下邊！”
“床底嗎？”
“難以想象當初那麼正經的姐姐，現在變成這樣滿口葷段子。”
“難以想象當初那麼乖巧的妹妹，現在變成這樣說什麼要在下邊。”
“姐姐會讓我的吧？孕婦不能受壓迫誒。”
“不讓。”
說實話。
如果是和妹妹一起，也許沒什麼大不了。比起妒忌她們，妹妹能和自己一起……說不定也是好事。憑什麼自己是正妻呢？應該是夏夜，或者新來的她……普通人在她們之間，能比過去的大概也隻有‘大方’這一點。
但這一點，能維持多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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