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7日。
淩晨。
【好感度：176】
【描述：對你有極致愛意的女孩子。請注意，目標的心理極度偏執，大概率會在近期做出目標認為對你有極有利之事】
蘇明早就感到有點古怪。
再看到薑夢瑩頭上的詞條，沒刻意去問，隻是托人關照一下。
而現在他明白了。
極有利的事就是和女神做交易。
那玩意，真的存在。
“誰知道呢，隻是打個盹。起來就見到有人對著我的雕塑發情。”
“我很生氣。”
“隻是帶走一部分人關在這懲處已經很仁慈了。”
“……”
先前已經補過很多刀的屍體和血跡都不見了，取而代之又是完好無損站在眼前連衣服都沒任何損傷的女神。
好感度下降也是因為這吧？
自以為在贖罪。不是下降，而是轉變成稍稍有自信沒有太多負罪感的好感。
“如你所願，隻要你能贏了我，便可以輕輕鬆鬆帶走她。”
女神的白長袍無風自動，絲絲淡綠色的光芒遊動。
地麵也隨之顫抖。
那眼神非常輕蔑。
“你說我屁股小，突然上來砍了我幾十刀。神，也會生氣。”
“……”
蘇明抓緊哲學之刃。
刀的顏色很正常，衍生出好幾米長的黑氣縈繞。
2月7日。
淩晨兩點。
“你累嗎？”
“……”
女神身首異處，但腦袋還能活動。說話。
“搞不懂你這人類。占卜星都說過沒法留住你，也沒法殺你。越打越生氣。”
“你以為女神被砍就不會覺得痛？”
“有種等我完全體醒了再打。”
“……”
她的魔力算是蘇明見過最強的，隻是簡單伸出手就能營造出十足的威壓。沾到就會死。
但換而言之，蓄力時間過長。肉身一砍就廢。
讀檔過幾次摸清套路，很簡單就能弄死她。更彆說殺掉她能讓一直沒探索到圓滿的煉化大師加成徹底熟練。蘇明的劍氣不需要蓄力。
2月7日。
淩晨兩點。
“有種正麵接我一招！”
女神急了。
但不管她怎麼說，蘇明都不會理。
隻要這玩意遵守能量守恒，總歸有無法輕易複活的時候。
現在還看不到她害怕死的表情。
2月7日。
淩晨兩點半。
蘇明用龜甲縛捆住她。就栓在雕像旁邊。
“想拿這種東西捆住我？”
“……”
但繩子很輕易就融化了。
“累了吧？”
“……”
蘇明沒法再用哲學之刃，但並不代表用普通的小刀就沒法殺掉她。
“等等！”
眼見蘇明又抽出刀，女神臉都白了。實在是被蘇明一句話不說直接開砍的樣子整怕了。
“我說實話，不是我不要她離開這。”
“是離開這之後，她就會死。”
“……”
蘇明停下動作。
“總算能聽進去人話。哪有你這種人類……真倒黴。”
女神長舒一口氣，下意思摸了摸脖子。
“幾百年時間，隻要一睜眼聽到的都是很無聊的願望。什麼護佑羅紮利亞公國的人不再遭受詛咒。保佑自己不會死。”
“難得有個信徒帶來點不一樣的東西。”
女神又重新輕架起雙腿，本來保持輕蔑的眼神再看到蘇明手中的刀後又變得有些尷尬。
“要護佑某個人。要向某個人贖罪。”
“我隻是滿足信徒的願望而已。作為一個受人敬仰的女神，這有錯嗎？”
“她都要死了耶？”
“我還大發慈悲回應她。放過這裡的人類。”
“……”
“你該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她怎麼來的這吧？我可憐的信徒……真可憐。”
“……”
蘇明收回刀，點燃一支煙，“怎麼來的？”
“覺得不該出生。覺得不該去天堂也不該去地獄，要來一個能受懲罰的地方。”
“哪有什麼天堂和地獄？”
“我這倒是有一座越來越沒意思的囚牢。所以，我在她死掉的前一秒滿足她的願望，讓她來這了。”
“……”
“算你贏了。但那也沒用，剛才也說了，她隻是靈魂。不過和你們人類說的靈魂不太一樣，總之，憑著我賦予她的魔力為載體才能勉強活著。也活不了太久，等她的願望滿足了，遲早都會消失。”
“你又不缺我這可憐的信徒，乾嘛要在最後也不滿足人家的願望呢？她隻是想贖罪而已。”
“我可是仁慈的打算認認真真滿足信徒的願望，也換個地睡覺。非要追著人家砍……好痛的。”
2月7日。
淩晨三點。
“你等著！”
“等我收回信徒那的魔力，絕對要你好看！”
“還撓……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哈哈哈……嗚，你絕對……哈哈哈……”
“……”
蘇明沒再撓她腳。
女神眼淚鼻涕橫流，咬著牙的樣子不像作假。
“她無論如何都會死？”
“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
“……”
蘇明伸出手。
“真的啊！你自己不是看到了嗎？離開這失去魔力的一瞬間，她就出現快死的症狀。”
“……”
現實裡，蘇明沒見過薑夢瑩。十幾年沒見過，記得問她怎麼來的時候……有些猶豫。最後說的是工作完回到家睡一覺再醒過來就在這。
“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她對你是什麼心情。最想做什麼。”
“要不是我需要信守承諾，絕對會收回魔力……狠狠殺你一百回。”
“……”
有腳步聲。
是薑夢瑩也跑到這來了。
“你說過會信守承諾的！”
對著剛擦掉眼角的淚花，勉強維持端莊重新坐在供台上的女神質問。
“看不到是誰在被欺負嗎？！說我屁股小就算了，一口氣殺了我多少回……真的倒黴。明明是想偶爾當一回正經的女神。”
女神氣的臉都漲紅了。
“算了，你非要在最後也不滿足信徒的願望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我隻負責信守我的承諾。”
“我隻說一件事。要麼你用我占卜出的結果，一種我不清楚的方法離開這讓她馬上死。要麼自己心滿意足離開這，彆想再回來。體術我贏不了，但魔力輕輕鬆鬆殺你一百次。這地方在你走之後會消失。”
2月7日。
淩晨三點半。
蘇明走在瑪瑙自治區酒館附近，薑夢瑩則是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邊。
到處都是垃圾。見不到一個人。
全部都去能到新地方的多瑪自治區某個處決洞等著。以往避之不及的地方現在卻成了所有人都想去的地方。沒人想再住在這。
不清楚的方法就是隻完成810的進度吧？
離開這就回不來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就算出去也不也能想到有什麼辦法能治好。
“你是在死掉之後才來的這嗎？”
“……嗯。”
“怎麼死的？”
“……收拾好房間，煤氣灶沒關。晚上，不會有人來。”
畢竟，她的回答是這樣。
這完全超出了蘇明的認知。已經死掉的人卻還活著。依靠某種力量為載體短暫的活著。
“因為你和女神做了交易，這地方的人才能換新地方。我也不用再絞儘腦汁想辦法怎麼帶朵朵也回去。”
“……”
回過頭，見到她矗立在那，局促不安。
“幫了大忙。”
“……”
隨著蘇明話語吐露，她的臉上又不自覺擠出笑。
“很好笑嗎？”
“這就算贖罪了？我有說過需要這樣做？”
“……對不起。”
“這不是道歉的問題。”
2月7日。
中午。
女神說的‘靈魂’很快就有了確實的體現。
“哥哥，薑姐姐呢？”
朵朵一直沒走，也許是在多瑪自治區等太久，擔心的請求派蒙幫她來瑪瑙區看看。
薑夢瑩就站在那，但朵朵就是看不見。
“這就是她本來的樣子。魔力比我想象的更快不管作用。”
“我打不過你，但要是你真喜歡她……哼，要不了多久就能看見你難受的模樣。”
女神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不知道她是通過什麼方法傳遞聲音的。朵朵似乎聽不見。
“那個……是不是。”
朵朵的臉頰忽然紅了些許，“有悄悄話要和薑姐姐說？我……我還是回去等！”
2月7日。
晚。
蘇明還是沒動身去多瑪自治區。這時候大概已經走了很多人。如女神所說，底下蘇緹婭共和國的人根本進不來‘囚牢’。這裡現在隻出不進。
有很多人在等自己。
底下的緹婭是，朵朵也是。更彆說在雪國的她們。
“我這樣就好。”
坐在床邊的薑夢瑩伸出手，像是穿模。偶爾能碰到枕頭，偶爾會直接穿過去。
“是我自己不珍惜生命，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再見到明先生。”
“更不知道在最後，明先生會……可能有一點點重新願意正眼看我。”
“可如果我沒有那樣做，就不會來這。也不會重新見到。”
“所以，不後悔。”
“……”
“我可以換一個願望嗎？”
“什麼？”
“希望明先生如果有時間的話，找到我可能有的墓……如果沒有的話，幫我立一個。最便宜的墓就好。本來我房間裡遺留的銀行那裡麵的錢打算給你，但是太少了，送母親進養老院之後隻剩下幾千塊。就算轉過去覺得也隻會讓人不快。所以都捐了。”
“然後，要是可以立個墓的話。偶爾抽空來說一說……明先生在雪國的生活。我還沒見過明先生說的精靈，還有雪國的妻子。要是能帶來見見什麼的……還是算了，知道有朵朵就夠了。說不定明先生回去會有麻煩。”
沒麻煩。
自己早就是出生了。
“嗯，我會看著辦。還有彆的願望嗎？”“……不止兩個願望也可以？”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