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身上都是靜安的血
他的女兒踩著他愛人的血肉出生
漫天的血色看的胃中翻湧,塵月小心翼翼將懷中失去溫度的靜安放在床榻上,替她蓋上被子,
下一秒,他奪門而出,被門檻絆倒摔在廊下,顧不得站起,他猛然撐著地劇烈嘔吐起來。
“月公子”
寒梅想要喚住塵月的動作頓住,看著他痛苦狼狽的模樣,她眨了眨眼將眼中淚意逼回,
捧在掌心的女嬰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秋末的草原已經極為寒冷,她身上的溫度已然漸漸消失,
不敢再耽擱,
寒梅小心翼翼地用做了一半的包被裹著她,輕輕拭去她身上的血跡,露出那張稚嫩而精致的臉龐,
嬰兒的皮膚宛如初雪,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水珠,一雙眼睛雖未完全睜開,卻已隱約透出幾分與靜安相似弧度,
寒梅將包裹好的嬰兒放在早已失去溫度的靜安身邊,
轉身,三兩步跨到塵月麵前,扯起他的衣領對著他失神的臉甩了兩巴掌,
“醒了醒!”
疼痛讓失去焦距的瞳眸回神,
寒梅跪在塵月麵前,衝他莊重的磕了三個頭“求你,一定要將小殿下帶回大景!”
公主殿下身前唯一的念想就是麵前這個男人,既然公主去了,她就算傾儘所有,也要幫著公主完成遺願,
“月公子,公主唯一的願望就是你和小殿下能平安,莫要讓她失望。”
寒梅痛心的嗓音在耳邊轉圈,屋內是嬰兒微弱的啼哭,
塵月眸子動了動,起身腳步平穩的朝著一旁的耳房走去,
寒梅見他狀態不對,想要跟著過去又不放心屋內的孩子,隻能跺了跺腳先回到屋內,
四王子喜歡聽他彈琴,所以靜安院中唯有他的琴得以保存,
將琴從琴盒取出,塵月愛惜的撫摸著上麵的紋飾,
這把琴是靜安送他的,是以他從來沒有用這把琴替外人彈過,
將桌子凳子磊成小山,他抱著琴爬上屋頂,盤膝而坐,用光禿禿的手掌不斷撥弄琴弦,
刺耳的雜音透著淒涼,順著夜風飄遠,
守在院門口的侍衛抬頭望了眼,想動被另一人攔下“大夫人隻說費他的手,沒有說要他的命,隨他去吧,兄弟,在這王庭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噌噌噌”的哀鳴不斷在王庭上空盤旋,
“月先生!”
塵月說過琴音是有感情的!
方才得雜音中滿是悲戚,莫非塵月出事了?
想到金夫人今天的古怪,正欲安寢的拓跋煌猛然翻身坐起,汲著鞋就朝琴聲傳來的方向衝去。
“王子!您這是要去哪兒!”
女婢被他陡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抱著披風跟在他身後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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