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北這種為了完成任務,哄抬市價的行為,也引起了其他區縣的全麵抗議,就你江北新區有錢,這麼大方,其他區縣服兵役的人數更多,要出的錢更多,經濟還沒這麼好怎麼辦。
不過金祁二人不約而同都忽略了他們的抗議,因為不痛不癢啊,這邊完不成任務,上級的板子真打過來了怎麼辦。
高育良也沒說話,那這件事最後也就這麼愉快得決定了下來,撥款下來得飛快。
人武專乾們跟鄉鎮街道的乾部們拿著銀灰色的百元大鈔上門給通過兵役的家庭,這年頭,服兵役還沒二十年後那樣嚴格的規定。
二十年後當兵,稍微有點小病也直接淘汰,扁平足,淘汰,近視,淘汰,看著猥瑣,也淘汰。
最後這個標準就是驗兵官的主觀判斷了,不過真的發生過類似的情況,就因為長相不喜人,有誌青年直接被刷下來了。
但是回到95年的時候,大部分征兵任務都還完不成呢,標準也隻能稍微往下降降,有點扁平足的,過,算個任務數,近視不嚴重的,也過,這個長得真嚇人,那多適合嚇唬敵人,都過。
八月還沒結束,江北新區就圓滿完成了征兵任務,祁同偉三人組很開心,受到了省裡市裡的表揚,第一個完成了征兵任務,光榮家庭們也開心,個個用拇指沾著口水點著鈔票,開開心心把兒子送去當兵。
於是祁同偉的心思又活泛起來,想著早點來郊區這邊看看,能不能選塊風水寶地,明年做安置房。
跟隨的乾部就有本社區的駐村乾部和江北街道的主任,這位仁兄前文沒有出場過,存在感頗低,名叫廖海洋,是從某市直部門下派的正科級乾部,總之,很少來祁同偉辦公室裡彙報工作,不然的話,不會這時候才出場。
廖海洋主動接話。
“是的,祁書記,這些都是鬆樹,你看,這棵也是,這棵也是。
鬆樹們枯死的原因也很簡單,這是一種樹木中的傳染病,就好像咱們人類的病毒性感冒一樣,是某些昆蟲攜帶傳播的。
它們的致病原因也是因為病菌,學名叫鬆線蟲,這種病也就叫鬆線蟲病,是鬆樹的癌症,幾乎是不治的。這是一種從境外傳過來的微生物,應該是境外的鬆樹帶過來的。
目前咱們國家還沒研製出有效的針對手段,發病的速度也飛快,幾天時間整顆樹就死了,樹葉全部落下。
這種病還有潛伏期,在小樹體內它們會潛伏,不會發病,等到鬆樹長到一定年齡,到達了眼下這個溫度,也就是二十幾度的時候,就會開始集體發病。”
說著,廖海洋用手直接把枯死的鬆樹樹乾剝了一塊下來,裡麵已經整體枯死。
“那咱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沒有,一旦感染了,咱們的乾部隻能讓村民來幫忙砍樹,但是萬幸,其他種類的樹木不會感染。發病區域內的鬆樹,隻能全部砍光。”
祁同偉歎了一口氣。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以前隻知道人類有不治之症,沒想到鬆樹也會得不治之症。
隻能希望林業部門早點研製出應對方法,砍樹也就相當於咱們人類得了病,隻能隔離開一樣了。
鬆樹可是咱們市占比很高的樹木,相當珍貴的自然資源。”
又往山腰上走了幾步,麵前的視野一片開闊,祁同偉知道地方到了。
一行人眺望著遠處的空地,再遠一點的地方,是現在新建設的連通數個鄉鎮街道的國道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