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何夕,新年將至。
淩陌被放出來後,就被偷懶的皇帝塞了一堆事。
馬車前往驛站,那裡住著各國來使,淩陌裹著厚厚的黑色狐裘,手裡抱著暖爐,閉目養神。
附屬國雖然向玉冶朝俯首稱臣,每年繳納歲貢,但是互相之間還是少有摩擦。
大番國和麗國就是其中最為嚴重的兩個國家。
大番國本來是不存在的,但是幾十年前,麗國的一個擁兵自重的將軍舉兵反叛,最後攻打不下麗國國都,退而求次在已有的疆土建立新的國家——大番國。
這也就導致,兩國邊界幾乎每年都在打仗,或者產生摩擦。
當然,無論多大的摩擦,就算其中一國快把另一個國家滅了,作為附屬國,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上朝納貢,拜見中原皇帝。
馬車停下,馬夫搬下踩階,小荷最先出來,“大人,下來吧。”
然後就是一雙比女子還要纖細光滑的手,搭在了侍女手上,走了下來。
大番公主手上拿著鞭子,還不及甩在不要臉的麗國王子臉上,就看呆了。
這個少年……怎麼比女子還好看。
麗國三王子正等著大番國蠻橫無理的公主甩鞭子,隻要她敢打他,他就敢鬨到大殿上,讓玉冶朝的陛下做主,定能在大番國身上咬下一塊肉下來。
說不定陛下認為大番國在玉冶內動手是對他不敬,發兵幫助麗國攻打大番國!
可是現在所有美好的幻想都被打破。
麗國三王子眼底劃過陰毒,突然大喊:“大公主真是沒把陛下放在眼裡,竟敢如此放肆!隨意動武!”
淩陌走下馬車就聽到了一身異國裝飾的男子大聲喊話。
她淡淡掃了一眼麵前的場景。
大番國和麗國的人堵在驛站門口,大番國大公主和麗國三王子分彆站在自己人麵前,兩邊呈對峙狀,其中大番公主手上的長鞭尤為顯眼。
聽到麗國王子的喊話,大番公主才從驚豔中回神,當即氣急敗壞道:“你血口噴人,我還沒打呢!”
三王子嘲諷揚起嘴角:“也就是說你原本是想打的,隻是看到宰相來了,才停下的,說到底,你這個逆賊餘孽,根本就不是誠心臣服玉冶朝的!”
大公主向來是個直脾氣,三王子這麼說,她竟然一時無法還嘴,畢竟她確實不是誠心臣服。
要不是國力太弱,誰願意朝另一個國家俯首稱臣?
怎麼,基因中刻著奴性嗎?
“拜見宰相大人!”
驛站的官員下人看到淩陌,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全都鬆了一口氣朝她伏拜。
“再怎麼鬨,也不能這樣隨意敞開大門讓百姓看了笑話。”
她就靜靜站在那,身子比一般男人要單薄很多,玉冶朝的官員卻無人敢看輕,反而因為她的話瑟瑟發抖,紛紛解釋起來。
一些外邦人看到傳聞中的宰相長成這副小白臉模樣,眼底浮現輕視,但那些一向用鼻孔看他們的中原官員又這麼怕這個少年,倒是讓他們一時摸不清頭腦。
“大公主,三王子,有什麼問題進去商量吧。”
淩陌對兩國的公主王子十分有禮,完全看不出她剛剛渾身冒著冷氣的模樣。
三王子心底的輕視少了些,生起警惕:“那就先聽宰相的,希望大人能給我麗國主持公道。”
“你什麼意思,什麼給你們主持公道!”大番公主聽到他不要臉的話,氣得用力將鞭子甩在地上,濺起陣陣灰塵,嚇得一些官員連連後退,深怕慢一步就要被打到。
“大番國的人,果然和魏閒一樣都是野蠻莽夫!”
魏閒就是當初叛亂的將軍。
“我不準你說我的太爺爺!”
看著又要動鞭子的少女,淩陌眼神微冷,“大公主,你是在挑戰玉冶朝的威嚴嗎?”
他的聲音很清冽,帶著讓人膽寒的氣勢,大公主被嚇住,舉到一半的鞭子懸在空中,不上不下,著實尷尬。
三王子不善看了眼又攔住大公主打人的淩陌,覺得這個玉冶朝官員著實礙眼。
把二人半強製性帶到裡麵大堂,淩陌當仁不讓坐到主位,喝了口熱茶,才開始聽二人的爭辯。
外麵圍著許多其他附屬國看戲的人,卻被突然出現的士兵趕走。
方致青一身鎧甲走了進來,朝淩陌點了點頭,然後關上門。
來的路上她了解了一些,說是兩國的人在門口遇到,誰都想要先出門,於是就發生了衝突。
“我麗國才是正統的國家,大番國不過一些亂臣賊子自立為王,說是占山為王的土匪才差不多,有什麼資格先我們出去?”
“我呸你個臭不要臉的!明明是本公主先到的,還說什麼正統,麗國最開始不還是從玉冶國分離出來的,說到底,咱們兩個國家半斤八兩!”
該說純直的人最好運嗎?
竟然誤打誤撞拍了玉冶朝的馬屁。
三王子臉瞬間黑了下去,餘光看到坐在上首一直不說話的少年嘴角竟然因為大番公主這個蠢貨的話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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