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司徒硯?”
謝元棠愣了下。
沒聽懂。
“您是問我有沒有搬家的打算嗎?我目前在皇子府住的挺好的,沒打算離開啊。”
聽她這麼回答,反倒讓言尚怔住了。
他搖了搖頭,再問的清楚些:“不是問你搬家不搬家,我是問你有沒有和離的打算,離開硯兒,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這次謝元棠聽懂了,她笑了下,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歪著頭可愛靈動,卻又自帶傲骨:
“外祖父,我一直在過自己的生活啊。”
她和司徒硯不是誰依附誰,也不存在誰妥協誰,而是相互扶持,各取所需。
就算將來有一日他們會分開,也不是“她離開了司徒硯”,而是兩人各自選了彆的路而已。
明媚的小臉上張揚著自信的笑容:“我知道外祖父擔心什麼,您不必多想,我答應過夫君會幫他的,至少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噠。”
“至於以後……”
她兩手一攤,小臉皺著道:“外祖父,我才九歲誒,那說得了那麼久以後的事情?”
“哈哈,也是!是外祖父老糊塗嘍!”
言尚大笑兩聲。
他自問活得通透,卻還不如一個小娃娃看得明白。
謝元棠道:“外祖父哪裡糊塗啦,您隻是為夫君憂心而已。”
“唉,小元棠當真是玲瓏心啊。”
言尚摸了摸胡子,看著這樣剔透懂事的小姑娘,一時感慨外孫兒命中有福,一時又恐連累了人家好孩子。
謝元棠眼瞅著老爺子欲言又止,葡萄似的大眼珠子轉了兩圈,問道:
“外祖父是擔心如今的局勢對夫君太過危險,我若是在此刻棄他而去,他會孤立無援,回到過去那樣的癡傻狀態?”
一語戳中言尚的心思。
他歎了口氣道:“外祖父不瞞你,確實如此。”
他看著眼前格外聰慧的小丫頭,遲疑著道:“雖說這話跟你一個九歲的小娃娃說有些過分,但外祖父今日還是倚老賣老說了。”
“丫頭你且聽聽看,沒道理的你也彆往心裡去,權當我老糊塗了如何?”
謝元棠眨眨眼,言尚這話,可謂是將姿態放得低得不能再低了。
連司徒擎都沒麼本事讓言尚再度回朝為官,如今卻如此低聲下氣地跟她說話,這全是為了司徒硯。
可……言家之前對司徒硯又那般不在意……
謝元棠覺得有些糊塗。
言尚開口道:“以前硯兒一直是個癡傻兒,我們隻要不在意他,他就能活下去,可如今……他越來越好,也越來越惹人注意。”
“此次四皇子和虞貴妃倒台,更是將你們二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接下來的日子,就算你們不願意,也注定是要參與到司徒皇室的鬥爭中來了。”
言尚看著謝元棠道:“外祖父跟你掏心窩子講,如果你是我小孫女,我是萬萬舍不得你參與到這局中來的,何況冷家何其勢大?你隻要回了冷家,便能當一個被全家寵成寶貝的小姑娘,何需冒著被人刺殺被人丟進井裡的危險?”
“可是於私,我就硯兒這一個外孫孫,這孩子又這般可憐,過去那麼多年我們明裡暗裡想過許多法子,都沒辦法讓他痊愈,可自打你來了以後,他就眼瞅著一日日像個正常人了。我和他舅舅都不敢想,若是你離開了,他會發生什麼變故……”
謝元棠安靜地聽著。
“所以我們都希望你能留下,留在硯兒身邊。”
言尚抿了抿唇,鄭重道:“當然,我言家絕非是那種利用完就將你棄之不顧的小人,隻要你願意留下,我言家保證,不管未來如何,言家必待你如硯兒一般,不分親疏,傾力守護。”
老爺子說完,有點緊張地看著謝元棠:“丫頭,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