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兆青不接旨,曲培直接將聖旨塞進他懷裡,諷笑道:“丞相大人還是接好這聖旨的好,咱家忙得很,還急著去冷府傳旨呢。”
謝兆青一隻手抱著聖旨,隻覺得那明黃的顏色刺得他眼疼。
“公公,您跟我說實話,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曲培有些不耐煩了,冷聲道:“咱家可不敢揣摩生意,聖旨已經送到,咱家告辭。”
說罷轉右手邊準備離開,謝兆青急忙攔在右邊:“皇上他是不是被冷家威脅了?”
曲培皺眉轉身往左,謝兆青也跟著往左:“公公,本官要隨你進宮麵聖!”
曲培停住腳步,謝兆青“咚”的一聲撞在了柱子上……
曲培嘴角抽了下,沒好氣道:“咱家勸您還是消停點吧。”
話音一頓,他視線掃過旁邊的妙兒,冷笑道:“皇上還說了,您要是實在處理不好家事,可以給您放長假,畢竟咱們玄昭不缺人才,也不缺好官。”
謝兆青一怔,曲培緩緩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吊著繃帶的那隻胳膊,見謝兆青疼得齜牙咧嘴,他才微笑道:“疼嗎?”
謝兆青喘著粗氣:“廢話,當然疼了!”
“疼就對了。”
曲培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丞相,好自為之啊。”
他們玄昭何止不缺好官,也不缺能當丞相的好官。
曲培坐著馬車離開,留下謝兆青對著那道明黃色聖旨吹胡子瞪眼。
——
冷家。
“乾杯!”
雖還沒到晚上,冷家卻早早就點了燈火。
此刻敞亮的大廳裡,擺了一張大圓桌子,冷蘊菀和冷雲朝坐在主位,次之是謝元棠和司徒硯。
謝元棠舉著一小杯果蜜桃漿,興奮地站起來道:“來來來,這一杯,讓我們慶祝我娘親擺脫渣男,開啟新生活!”
“恭喜娘。”
司徒硯也跟著站起來,沒人敢讓他喝酒,所以他手中也是一杯桃漿。
饒是如此,他白皙的臉上也因為追了老刀大半天而泛著緋色,在燭光下看得尤為秀色可餐。
他說不出太多祝賀的詞彙,想了半天,才磕巴巴說了一句:“娘不要難過,我和娘子會負責你的第二春的,娘就是找十個八個也不是什麼問……唔唔!”
話還沒說完,謝元棠就踩上凳子,伸出小手“啪”一下捂住了他的嘴。
她轉頭看看黑了臉的冷雲朝,還有一臉尷尬又羞怒的冷蘊菀,嘿嘿笑著道:“小舅舅息怒,娘親息怒,夫君不會說話,我回頭教他。”
司徒硯被她扯著坐下,呆呆地問:“娘子,我說錯話了嗎?可是我這不是你說的嘛!”
謝元棠嘴角微抽,小聲道:“我那不是私下說的嘛,你怎麼給我抖落出來了?”
冷蘊菀:“……”
正這時,曲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笑意:“哈哈,看來咱家來的不是時候啊!”
謝元棠聞聲轉頭,看見是他,大眼睛頓時彎成彎月,噠噠跑了過去:
“曲公公!您怎麼來啦?”
“奴才見過殿下,見過小皇妃……”
曲培剛想行禮,謝元棠就拉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行什麼禮呀怪生分的!”
都是熟人,謝元棠一邊說,一邊拉著曲培的胳膊將他往坐席上引:“我們才剛準備吃飯呢,公公您來的可真巧。”
“哎喲~”
曲培推辭不敢坐:“小皇妃,這可是您們的家宴,奴才坐這兒不合適吧?”
謝元棠個子就到他腰跟,這個高度,讓她早就眼尖地看見了他袖子裡揣的明黃色,於是大眼珠骨碌碌一轉,三分俏皮三分嬌氣道:
“那就要看公公您給我帶什麼消息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