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陶陂起身後,二皇子命人上了茶,便屏退了仆人。
“殿下,臣實在是無顏,辜負了聖上跟殿下。”
陶陂以手遮麵,痛哭流涕,比之前在朝會上還要激動。
趙昰安撫道:“陶將軍,父皇雖嚴厲了些,可也是隻是因為北狄威脅太大讓他憂心,對陶將軍您還是看重的。”
“這幾年,父皇培養了不少年輕將領,這其中,當屬陶將軍最得聖心。”
陶陂連忙起身,又行了一個禮:“陶陂能有今日,全仰仗殿下。”
“嗬嗬,陶將軍快坐,你一路舟車勞頓,也是辛苦,在我這裡不要拘束。”
對於陶陂表現出來的恭敬,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趙昰都很滿意。
“陶將軍安心,既然父皇沒有在朝會下旨,說明邊境那邊還是需要陶將軍坐鎮。”
趙昰拿起茶碗,輕輕飲了一口。
繼續說道:“不過,吳副將跟邊軍此事你實在是草率。我雖未曾上過戰場卻也知道,失了軍心的將領是走不遠的。”
陶陂看了一眼,麵上露出一絲無奈:“殿下,臣確實心急了。”
“事已至此,陶將軍也不必自責,好在吳玉峰一去,如今就隻剩仇津了。”
趙昰說道:“當初邊境有謝之慶跟吳玉峰,所以聖上就將仇津安排到了奉池,其中的意思,陶將軍應當明白。”
陶陂點頭,聖上並非疑心太重,而是之前有過先例。
當年邊境軍權掌控在範元手中,範元此人對乾國可謂是忠心耿耿,甚至戰死沙場。
不過,聖上親征時要調動邊境守軍卻發現整個邊境,全軍素鎬,軍中時常傳出哭聲。
那些邊軍一個個為範老將軍的辭世而悲切,神情恍惚。
若在平時,聖上也不至於為這種事而多心,可那時聖上已經到達邊境,即將親征。
死的是自己的臣子,軍中竟無視他這位帝王。
這讓聖上心中也開始警惕起來,若是將來,再有一位這樣的將領掌控兵權。
一旦生出些許反心,那後果將不可設想。
所以,範將軍死後,仇老將軍告老,仇津被安排在奉池。
這一切,聖上沒有明說,但趙昰這些年隻看他父皇如何重用寒門武將便可知其想法一二。
“陶將軍,雖然父皇沒有降罪與你,但有些事可一不可二。”
陶陂立即起身:“多謝殿下提醒,微臣謹記。”
趙昰滿意點頭:“父皇去了行宮,沒有下旨奪去你的兵權,年後你當是該回去的,本皇子會再請奏。這段日子,將軍便在家中好好陪陪家人。”
“是,多謝殿下。”聽話聽音,陶陂立即提出告退。
出了二皇子府,陶陂上了馬車,馬車徑直回了太傅府。
陶陂去二皇子府時,為了避人耳目是天黑後才去的。
此時回來已經是半夜,他沒走大門,而是在側門停車入府。
陶陂是太傅的女婿,太傅隻有一個獨女,閨名婉淑。
二人成親後,陶陂便一直住在這裡。
雖然沒人明說,可感覺跟入贅也差不多了太多。
回到院內,陶陂見主臥內已經熄了燈,便想去偏房將就一宿。
誰料夫人的丫鬟一直等著,見姑爺回來,丫鬟們開始備水伺候陶陂沐浴。
等他洗好換上一身常服,又見自己夫人已經備上了一桌清淡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