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津扶起許老爹,拉起許家老大。
“許滿倉其實是北狄王的兒子,許老爹,你也不知情,此事不能怪你。”
“什麼?北狄北狄王?”許老漢是真的震驚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當初撿回來的小娃娃,長大了一些被自己當做牲口一樣用的黑狗子。
竟然有這麼高貴的身份。
許老漢忍不住眼神又往城牆外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陶陂見許滿倉一直沒說話,內心冷笑一聲。
開口喊道:“許滿倉,就算你找到了親生父親,可是養恩如天,許老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忍心看他們繼續過苦日子?”
許滿倉笑了,笑得前仰後合。
他伸出手,遠遠的指了指陶陂:“陶大將軍,你就是靠這張嘴當上大將軍的嗎?”
笑夠了,許滿倉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水。
“乾國邊城的百姓,他們的苦不是我造成的,是陶大將軍你啊。”
許滿倉很想大聲嗬斥陶陂,就是因為他來到了邊境,邊城的百姓才過的更苦。
哪怕是從前的謝之慶,那樣的糊塗將軍,也沒有讓北狄人闖進了家裡。
可是陶陂呢?邊城幾乎都被推平了。
許滿倉不知道陶陂究竟憑的什麼,能得乾國聖上如此賞識。
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失利,也沒見乾國的皇帝將他擼下來。
隻是現在,許滿倉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說這些,他也不能擺明了要替乾國的百姓著想。
更何況如今的許滿倉,思想也有了許多的轉變。
任你老奸巨猾,任你陰謀詭計,一切都要看實力。
沒有實力,你便是說出花來,還不是一樣被堵在城裡?
許滿倉抬頭望天,覺得時辰也差不多了。
他跟丘古商定好,午時左右丘古就能攻進邊城裡麵去。
許滿倉他們在外麵跟他兩頭夾擊。
不過許滿倉也不擔心丘古會趕不上,換句話說,丘古若是失敗了,死在裡麵,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代表北狄在此處叫陣,卻不代表他已經忘了跟丘古的仇恨。
“陶大將軍,你若是想用許家人的性命要挾我,那我也隻能暫且退了。”
許滿倉大聲朝許老爹喊道:“許老爹,我十來歲便替大哥服役,後麵從軍也替許家免了勞役,今日,我因你跟大哥,願意再退一步。”
“但我欠許家的養育之恩,便已經兩清了,今後,世上沒有許滿倉這個人。”
“我,是北狄王子哈隻兒!”
說完,許滿倉策馬調頭,竟真的回到了大部隊跟前。
城牆上,陶陂的臉色很陰沉,他想象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原以為,許滿倉要求他放了許家人,這樣,他再提出什麼條件。
沒想到這個混血的小子竟然心狠至極,說也說的明白,他以後不會認許家人。
哪怕陶陂現在將許家父子殺了,也無所謂。
許家父子都來不及跟許滿倉說幾句,他就走了,現在兩人也不知道自己會麵臨什麼。
仇津稍稍冷靜了下來:“大將軍,讓他們回去吧。”
兩軍對戰,用兩個普通百姓能改變什麼?
陶陂點點頭,便有人將鬆了一口大氣的許家父子給帶了下去。
“將軍,對方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