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再忍耐些時日,一定可以回去的。”
邊城,某房舍。
十幾日的時間,趙崢整個人瘦了一圈,此時正蜷縮的坐在床上,雙眼發直。
從許滿倉離開之後,就再沒一個人理過他這個乾國的王爺。
那些北狄人也不過每天過來送飯,言語又不通,基本沒人把他當一回事。
趙崢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北狄人豢養的一條狗一樣,而且是那種不受待見的狗。
若不是劉小七一直在身邊陪著,趙崢怕是早就瘋了。
這些天,劉小七和趙崢說了很多話,也說了很多宮裡的秘聞。
趙崢開始還能提起些興趣,可最近這幾天愈發的沉悶了。
數天前,劉小七得知乾國再次戰敗的消息,便讓趙崢主動給乾皇寫信,還說北狄人一定會給他送的。
趙崢不明所以,但聽了劉小七的解釋之後,還是動筆寫下了那封不讓乾皇贖他回去的信。
那信送出去之後,趙崢就一直心神不寧。
這種前途未卜的等待是最煎熬的,對趙崢是如此,對劉小七何嘗不是如此。
隻是這樣的事劉小七經曆的多了,也就不太在乎了。
“殿下,陛下是個性子硬的,越是這樣的時候,您越不能表現的柔弱,否則陛下龍顏大怒,或許真的就不救您了。”
劉小七此時跪在趙崢身側,眼中全是擔憂。
他的命運早就和趙崢牽在一處了,如果趙崢不能回去,那他也一定會死在這。
趙崢的眸子微微動動,他轉頭看向劉小七,語氣十分沙啞的問道:“我讓你打聽的人,打聽到了嗎?”
“您說您之前那個侍衛?叫範招的?”
劉小七歎了口氣,道:“奴婢這幾天混出院去,也找還活著的人打聽過,之前正好碰到一個奉池人。”
“他和奴婢說,奉池那些沒跑出去的人都被北狄人抓了,前幾日運去了北狄一大部分,剩下的全都弄到邊城來了。”
“那個範招他不認得,但那人曾是您的侍衛,肯定是孔武有力的。”
“您也知道北狄人,有力氣的男子定會送去草原做他們的奴隸,所以這人”
說到這,劉小七說不下去了。
他明顯看到趙崢眼中的希冀變成絕望,隨後又開始黯淡起來。
“殿下,事到如今,您也顧不了那麼多人了。”
劉小七勸道:“隻有您能平安歸朝,才有可能救他。”
趙崢沒再說話,多少天了,無數的事情在他腦中來回穿梭,最終隻剩下四張臉。
不,確切的說,是五張。
父皇,母親,範招,許滿倉還有現在跪在他麵前的劉小七。
陶陂的麵孔曾經在占據了他思維的很大一部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陶陂的那張臉也逐漸淡去,最終完全消失了。
“歸朝如果真有那一日的話”
“殿下,如果真有那天,您可一定要記得奴婢和您說的話。”
劉小七有些焦急的開口道:“回去之後,您一定要伏低做小,絕對不能攀咬任何人!”
“您隻需記住一點,對陛下孝順,其他的事一概都不要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