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出征的日子,許滿倉沒再見到拓跋淩,也沒看到屠各大妃。
臨行的時候,許滿倉特意囑咐巴特爾和冥,讓他們都留些好手在阿伊騰格裡身邊,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她的安全。
隊伍在駐地之外集結,許滿倉翻身上了黑龍的背,再次轉頭看向阿伊騰格裡。
阿伊騰格裡此刻就站在駐地大帳之外,遠遠的看著許滿倉。
她輕輕張口,悠揚的歌聲緩緩傳來,歌聲在山穀中回蕩,好似陣陣溫暖的水流,不斷在許滿倉心間劃過。
“駕!”
許滿倉一夾馬腹,不再回頭。
隊伍出征了,許滿倉放出鷹使召喚呼廚炎。
算上跟隨他進入王庭的兩千人隊,再加上拓跋淩派給他的四千人,和呼廚炎彙合之後,許滿倉也將統領數千大軍。
這次征程和其他時候不同,幾乎每個將士都帶了額外的行囊,裡麵塞滿了肉乾和乾糧。
此戰不會有任何補給,許滿倉不光要帶隊快速跋涉,提前趕到預定地點伏擊,還要算好補給和返程的時間,不能讓將士們餓肚子。
天氣似乎更冷了,外麵即便隻有微風,卻也吹的麵皮好似刀割一樣疼。
許滿倉直接帶隊奔行了一日,當天便已出了群山的範圍,在這個過程中,他未回頭看一眼。
某些藏在心底的情緒開始不斷躁動,許滿倉受夠了經曆的一切,他想給愛妻一個安穩的港灣。
可若想做到這點,必要踏血而行,那將是一條不歸路。
入夜之後,呼廚炎帶著隊伍和許滿倉彙合了。
幾日不見,呼廚炎似乎沒什麼變化,他的隊伍在赫連部獲得了充足的補給,這也得益於拓跋淩的命令。
也就是說,拓跋淩從開始就知道許滿倉把一支隊伍放在外麵了,但他見到許滿倉的時候卻並未說這些,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算算人手,許滿倉也明白拓跋淩為什麼隻給他四千人。
他的思緒還是有些慢,這些他早就應該想清楚,可直到事後才完全看明白。
“我們要一路跋涉向前。”
見到呼廚炎之後,許滿倉開門見山的道:“王父命令我們截住那些北境人南下的腳步,不能讓他們看到乾國的城牆。”
“王父說,如果讓他們親眼見到了乾國的富庶,可能會集結所有力量和我們全麵開戰。”
許滿倉看著呼廚炎的臉,沒從他臉上看到任何表情。
可能曆經百戰的將領大體都是這樣,他們對戰爭幾乎都已經麻木了,並不覺得有什麼。
“殿下準備怎麼布置?”
呼廚炎道:“我剛才在外麵看到勒圖爾了,是王上下令讓他來的?”
“這個人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許滿倉有些不解:“王父給了我四千人,是四個不同的部族。”
“其他人我不清楚。”呼廚炎道:“但勒圖爾也算是草原的名人。”
“應該是十年前,勒圖爾是那達會的魁首,他先給王上做了兩年的護衛,然後因戰功獲得了獨自建立部族的權利,正式成了王族的一員。”
“這個人作戰很勇猛,隻是性子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