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
馮士想了半晌,隨後輕輕歎氣道:“我知道公子的顧慮,可是去西岸,談何容易。”
“先不說蘭河天險,那邊的滋蘭國是什麼情況我們也不知曉,即便能順利渡河,這樣的動作會不會招致滋蘭國的進攻?”
“公子,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我也想從長計議,可現在沒有時間了。”
許滿倉道:“巴爾思不會給我那麼多時間的。”
“他會在我能再次爬上戰馬之前對哈隻兒部動手,當初他說要庇護哈隻兒部的時候,就已經想好怎麼吞並我們和屠各部了。”
“巴爾思是王子,而我卻是個死人,如果正麵和巴爾思部衝突,那就是反抗王庭。”
“馮大夫,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馮士當然知道許滿倉是什麼意思,有些事他甚至看的比許滿倉還清楚。
現在的局麵似乎是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進退兩難。
馮士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兩全的計策來,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著,半晌之後才開口道:“公子既如此想,可有完備的計劃?”
“大概有個雛形。”許滿倉道:“需要和部族的頭人商議。”
“而且這一切都要秘密進行,不能被彆人看出端倪來。”
“很難。”
“先設法渡過蘭河吧。”馮士道:“如果公子有辦法渡過化開的蘭河,此計還有可行性。”
馮士給許滿倉換好藥之後,起身離開了。
許滿倉一人坐在敞椅上,陷入沉思。
他沒去想範臻或趙景要做什麼,也沒想北狄王拓跋淩之後可能的布置,而是一直在思索渡過蘭河的事。
許滿倉從來都沒有爭奪權力的心,從最一開始,他都隻是想過平靜安定的日子而已。
他知道若想獲得這些,就必須衝破無數枷鎖。
之前的他就是這麼做的,用的是勇往直前,至剛至強的手段。
可最終卻被彆人用計謀擊敗了,差點喪命。
這次許滿倉學聰明了,他沒有能力和敵人正麵對抗,那就要想辦法先活下來。
隻有活下來,才有複仇的可能。
天色很快暗了,剛入夜的時候,阿伊騰格裡和嘎吉爾一起來了。
許滿倉還在想通過蘭河的事,被兩人的腳步聲驚醒,看到二人一起進來,他還有些恍惚。
“哈隻兒,我們大概商量了一下,有些東西是要和乾國人交換的。”
阿伊騰格裡進來之後,直接坐在了許滿倉身旁。
她一邊說這話,一邊查看許滿倉的傷口,看他精神狀態不錯,這才繼續道:“我們需要大量的鐵器,棉布和糧食,乾國的那些生活品也是我們需要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用戰馬換乾國的奴隸。”
說著,阿伊騰格裡看向嘎吉爾,嘎吉爾也開口道:“那些工匠想開墾農田,也缺少農具,隻是不知道乾國人會不會給我們。”
“他們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