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連許滿倉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現在正在布一個很大的局,這個局叫瞞天過海。
這種計策在之前他是絕對想不到的,可現在卻能將很多細節都考慮清楚,甚至具體到了某一個人。
這種潛移默化的變化讓許滿倉幾乎變了一個人,阿伊騰格裡能清晰的察覺到,可他自己卻並未察覺。
不知不覺中,許滿倉已經變了,他的城府變的更深,思維也比之前更縝密,考慮的事也遠比之前要多。
阿伊騰格裡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她隻是默默的陪著許滿倉,儘可能幫他完成想做的事。
時間又過了兩天,外出的頭人們都回來了。
阿伊騰格裡在許滿倉的大帳中準備了豐盛的宴席,接待四個外出的頭人,參加的還有勒巴兒和呼廚炎。
這次宴會對部族很重要,也是許滿倉受傷之後第一次召集所有人。
許滿倉需要弄清所有人心中的想法,部族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要知道現在誰還是可靠的,誰的心態有了變化。
達日阿赤和阿郎似乎和之前沒什麼區彆,倆人還是大大咧咧的。
他們進入大帳之後先是恭敬的向許滿倉行禮,隨即因為許滿倉左手邊的第一個座位絆了幾句嘴。
許滿倉已經很久沒見吉而思了,這個中年漢子好像老了很多,臉上已經見了深深的皺紋。
他還和之前一樣謙卑,舉止甚至比之前還要恭敬。
所有人都落座之後,許滿倉先提了一杯酒,酒是阿伊騰格裡代喝的,飲酒的時候,許滿倉刻意觀察了所有人的表情。
還好,他擔心的事並未發生,所有人都對阿伊騰格裡畢恭畢敬,沒有人露出額外的表情。
事情似乎還和之前一樣,哈隻兒部被王庭摒棄這件事,似乎並未影響他們。
阿伊騰格裡放下酒碗之後,許滿倉輕聲開口,說了第一件事。
“召集諸位回來,主要有兩件事。”
“前幾日王庭的使者過來了,王庭要舉辦那達會,要求我們哈隻兒部出十個勇士參加。”
“如果能在那達會上拔得頭籌,我們的王旗還能保留一年。”
此話一出,全場立刻一片安靜。
吉而思眉頭緊皺,呼廚炎和勒巴兒默默的喝酒,達克嘎通有些茫然。
達日阿赤和阿郎頓了一下,直接異口同聲的道。
“殿下,王庭有點太過分了吧!”
“王庭想乾什麼?!”
兩人義憤填膺的起身,達日阿赤直接開口道:“殿下您本就是王子,王旗就是您的!”
“他們憑什麼讓我們去贏得王旗?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咱們嗎?”
“殿下是怎麼答複的?難道咱們就這麼忍了?”
許滿倉看了兩人一眼,嘴角微翹。
這倆人還和之前一樣,隻是阿郎似乎和部族融為一體了,露出了原本就暴躁的脾氣。
“你倆先坐下。”
阿伊騰格裡拍了拍桌子,皺眉道:“大頭人的話還沒說完,你們急什麼?”
阿伊騰格裡開口,倆人都不敢多言,幾乎同時縮了縮脖子,乖乖的坐下了。
這點許滿倉也覺得有些意外,要知道達日阿赤這個暴脾氣,有時連他的話都會反駁,可在阿伊騰格裡麵前卻和小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