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蘊潔,17歲,一個縣令之女,因長相豔麗被推薦入宮。
如今,隻是個采女而已。
宣仁皇帝看著戚紹塵指著的名字,不解,“一個采女,位份最低的,為何要先去看她?”
“因為她的名字啊,皇上。”戚紹塵在寧蘊潔的名字上點了點,“我心蘊結兮,聊與子如一兮。小的今天學字,學到這一句,這寧采女的名字,是不是很像?”
宣仁皇帝一愣,看向“寧蘊潔”三個字,雖然就不同,但音一樣。
我心蘊結兮,聊與子如一兮。
雖然蘊結對應的含義是糾結與愁緒,但是,聊與子如一,不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嗎?
或許,這寧采女,還真能與自己心靈相通呢?
“好,那我們就先去看這個寧蘊潔,不過,她住得有點遠。”
舒心閣,位於皇宮中偏遠的角落,是先帝的宮妃們看戲取樂的地方,後來就荒廢了。
舒心閣,不比冷宮好多少。
臨出門時,宣仁皇帝看戚紹塵長得瘦弱,怕他走不快,於是大方地讓他跟自己同坐禦輦。
戚紹塵也毫不客氣,在眾多宮女和太監震驚的目光中坐上了禦輦。
“小塵子,你不知道,下午你和九千歲走後,朕又去看著了其他的宮妃,那一個個長得……”
宣仁皇帝那一臉的一言難儘,“你說得對,九千歲真的眼瞎。之前範素來這老貨還讓朕要相信九千歲的眼光。”
“長得都不好看?”戚紹塵看宣仁皇帝一臉難受樣,心想這些大臣選妃莫不是真的看家世背景?
戚紹塵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宣池解釋一下,“我中午問過九千歲了,他說人不是他選的,是禮部和戶部選的。”
“原來如此,”宣仁皇帝一臉恍然大悟,“我就說戶部尚書那老東西長得那麼醜,他女兒更是貌若東施,竟然還能當德妃?原來是這老東西自己安排的。”
宣仁皇帝繼續向戚紹塵吐槽道,“你不知道,小塵子,朕今日見的那些宮妃,真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那個戶部尚書的女兒,德妃,長得醜就算了。她還一臉傲慢,朕偷偷聽了她和她貼身宮女的對話了。
她竟覺得朕能娶到她是朕的福氣,真是可笑。”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還有那個兵部侍郎的侄女,封為賢妃的,一臉的木訥,朕看她坐在庭院裡,兩刻鐘,動都沒動過,能人啊!”
戚紹塵驚訝地看向他,他也是個能人,竟然偷看了半個小時,還吐槽人家。
宣仁皇帝越說越激動,顯然是對這些宮妃極其不滿。
“還有那個被封為淑妃的,是內閣大學士的孫女,嬌生慣養的,手指上破了個小口子就大呼小叫的,像能要了她命一樣。”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朕的後宮,都是些什麼人啊?”
“你說,朕就是想找一個長得好看點的,能懂朕的女人,這很難嗎?”
戚紹塵深感同情,突然覺得宣池這人,很不厚道,怎麼能給皇帝找這樣的人當妃子呢?
不過也能明白為什麼白蓮花能被選為貴妃了,畢竟,矮子裡麵拔將軍——短中取長。
戚紹塵安慰道,“皇上,或許真正的緣分還未到,您再看看後麵的宮妃,或許就有那麼一個合您審美,又與您心靈相通的人的。”
宣仁皇帝聽了戚紹塵的話,心中的煩躁稍微平複了一些。
他拍了拍戚紹塵的肩膀,說道,“你說得對,朕再看看後麵的,朕就不信了,滿朝文武百官這麼多,難道家中就沒有一個有個好看又知趣的女兒的。”
說完,他重新振作精神,坐直了身子。禦輦在皇宮中緩緩前行,穿過一道道宮門,終於來到了位於皇宮偏遠角落的舒心閣。
宣仁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見一見那個聽了名字就讓他期待能心靈相通的寧蘊潔。
宣仁皇帝下了禦輦,站在舒心閣外,看著這偏僻而冷清的宮殿,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轉頭對戚紹塵說,“小塵子,你身手似乎不錯,能幫朕翻上這圍牆嗎?”
戚紹塵點頭應允。
輕盈地躍上圍牆,然後伸手將宣仁皇帝也拉了上去。
兩人趴在圍牆上,偷偷地望向庭院內。
庭院中,一個身著淺色衣裙的女子正在低頭掃地,她的動作輕盈而優雅。
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映照出她豔麗的容顏,她的皮膚白皙如玉,眼睛明亮如星,鼻梁高挺,嘴唇紅潤如櫻桃。
雖然隻是一身素色的采女服飾,卻難掩她的天生麗質。
戚紹塵和宣仁皇帝立即明白,這個女子應該就是寧蘊潔了。
隻見她一邊掃地一邊自言自語,“這些落葉真是煩人,怎麼掃都掃不完。”
說著她抬頭看向天空,嘟囔道,“老天爺,你就不能少掉點葉子嗎?”
宣仁皇帝看著她那心直口快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戚紹塵無語地看向宣仁皇帝,不明白他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寧蘊潔聽到笑聲,警惕地抬起頭,看向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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