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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教堂的彩繪玻璃因特殊材料也透著瑰麗的福光,森嚴排列的座椅,席位均是空的。
唯有一個穿著簡易鎖子甲,袖子上佩戴臂章的人坐在第一排。
室內靜謐至極,馬庫斯凝視著正前方的祭祀台,石壁正中間的龍主雕刻。
恍惚詭譎的死亡,仿若一場幻夢。
像是被牽引到了至福之地,並被烙上了一段文字記憶。
馬庫斯認為自己得到了救贖,虔誠之心驚動了龍主,已經將舊亞蘭黑暗動蕩歲月的殺孽,全部洗刷。
第二次生命,也將侍奉龍主,直到他完全消亡。
在“龍主真諭”中,提到了一次劫難,每九百年一次的大劫,在聖靈曆1600年時,是天球交彙異族入侵,而在聖靈曆700年時,一千八年前時,則是神母教帶來的災禍。
更早的記錄,都消失在曆史裡,聖靈曆前幾百年還是古紀元,哪怕有文獻也相當模糊。
在真諭中,此次劫難將由一個術士開啟,並且……他就在西大陸。
永恒教派的秘使,緊盯著高塔聯盟包括法王在內的十一位塔主,以及注意著亞蘭王廷中最有權勢的一個術士,阿卡撒。
當今教皇讓馬庫斯多加留意,他有很多個名字,阿卡撒隻是其中一個,此人相當危險。
教皇並不是很在乎真諭,他有其它的想法。
或許是馬庫斯胡亂揣測,教皇已經不滿足於作為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宗教領袖,而是要成為整片大陸的實際統治者。
那些秘使已經行動了,隻是控製術士的幾個徒弟,以及當今帝皇身邊的紅人,拉格朗。
並非有什麼不得了的恩怨。
隻是普通的政治事件。
帝皇的聲勢愈發浩大,在多種技術革新的情況下,亞蘭空前的強盛。
你不能指望一個豐衣足食還有著豐富娛樂活動的人,對宗教有著強烈的皈依感。
永恒教派更像是亞蘭的毒瘤,是吃了帝皇紅利的,在剛剛開國後的空白期,一群軍人他們是不懂如何收買人心的,就算想搞,知識分子不夠充沛,都是半文盲,一隻公雞要下蛋,不是它的活它要乾,分封天下的和平中,新亞蘭也經曆了幾年的懵懂時期。
教廷極為淤泥的在空白期搶走了一部分功勞,將如今亞蘭鼎盛現狀,歸功於龍主的頭上。
而作為軍政府上台的帝皇不能步子邁太大,直接廢除自古以來就紮根亞蘭的國教,相當於你要把班班在一天之內世俗化,自討苦吃,手捧基兒,完蛋,隻能暫且放任。
但教皇是極有手段的人,即使二十年來,帝皇明裡暗裡的削弱,也依舊是挺住了的,分庭抗禮。
時至今日。
多種技術的興起,讓教皇感到了不安,他漸漸開始認為這片大陸被詛咒了,龍主的敵人,那些黑暗的邪崇,怪異的工業力量,慢慢在讓人們背棄龍主,把他們引向深淵,永恒的背麵,什麼也不存在的虛無。
總之。
教派準備控製拉格朗,是否要虐殺待定,最近王廷已經對教派永無休止的要求厭煩,在各個地方打上龍主徽印,要順著鐵路一路開設教堂傳教,一個比一個過分,而王廷也終於支棱,站起來了,將這些要求統統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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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消息傳到教皇的耳中時,教皇震怒,他本就是精神不穩定疑神疑鬼的魔怔人,讓他感覺到一丁點失勢,就像是天崩了一樣,而作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舉動。
他要下麵好好整治一下王廷,無論以何種形式。
總之,他要給帝皇……一點顏色看看,要世人知道,亞蘭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而教廷下麵的人也都是宗教魔怔人,要喝就喝這個啊!我直接把你工業區的總負責人逮了,閣下該如何應對呢?
用什麼名義抓捕都不是問題,以龍主的旨意能解決一切問題,否則就是公然違抗龍主,我們做事就是這樣。
但那些都不重要。
馬庫斯隻需要將真諭裡的內容,一一完成,他不關心政局,隻關心他自己的救贖之路,他感覺自己的內心愈發澄澈,那些劍下的亡魂,淒厲的女人已不再夢中尖叫,甚至是那些尚在繈褓中的麵孔。
就好似一切都結束了。
馬庫斯在教堂內靜靜等待著今晚抓捕工作的彙報,相當平靜。
終於,他好像真的已經從舊日夢魘中解放了出來一樣。
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在侍奉龍主二十多年以後,他得到新生,將以年輕人的形式,再活一世。
隻是隨處可見的神職人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