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隱宮大門緊閉,看守的宮人點頭哈腰的向沈清霜問好,忙忙打開大門,
若嬋姑姑麵色複雜站在廊下,輕聲說道:
“到底是皇後娘娘心善,曉得來看德妃娘娘,請進吧……”。
秋月笑盈盈的將手裡的食盒遞過去,
“我們娘娘特意備了些點心,有蜜浮酥奈花、碧澗豆兒糕,說都是德妃幼時最愛吃的,一共做了兩份,陛下一份、德妃一份”,
春花也擠出笑容補充道:“我們娘娘才從紫宸殿回來,求了陛下好久,陛下說了,若德妃娘娘能安分守己,也是有機會可以出來的~”。
若嬋眼前一亮,百般情緒浮上心頭,她激動問道:“當真?陛下說了德妃娘娘有機會解了幽禁?阿彌陀佛,老奴、老奴叩謝皇後娘娘”,
見若嬋真心實意的連連叩頭道謝,沈清霜虛扶一把:
“若嬋姑姑不必如此多禮,儀宛與本宮都是沈家人,自當榮辱與共才對,如今儀宛雖然犯了錯被幽禁,但仍舊是從一品的德妃娘娘,春隱宮一應吃食用度絕不可苛扣,本宮也會常常來照看的”。
若嬋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滾滾落下,
“皇後娘娘大德,宮裡常有跟紅頂白的,昨兒陛下的聖旨剛下,那為德妃娘娘診病的禦醫當即就冷了臉色,”
“這春隱宮裡的宮女太監們也活動了心思想去另攀高枝!今兒一早上禦膳房竟送來餿飯!”。
什麼!這些眼皮子淺的狗奴才!
沈清霜來了怒氣,當下吩咐春花去尚宮局、禦膳房、禦醫院等好好敲打一番,
“在本宮執掌後宮期間,決不能出現這種事情,宮裡又不曾短了他們的月例銀子,既然拿了宮裡的俸祿,就該好好當差,做好份內的差事!怎可有意無意的做這些欺淩之事?”。
這事可不是什麼好風氣,本來沈儀宛就各種不忿各種嫉妒,若是宮人們再搞苛待欺負冷落這一套,那沈儀宛她得扭曲成什麼樣啊,
宮裡起起落落這麼多,為什麼妃嬪要爭寵?為什麼妃嬪宮鬥輸了更要死命的想法子爭寵?
有很大原因就是因為失勢了會被宮人各種冷落各種欺負,才憤而崛起!(簡稱黑化了)
既然沈清霜如今穩居後位,就見不得這種欺壓霸淩之事!
錯了就錯了,罰位分罰禁足甚至罰到冷宮那也一碼事是一碼事,各項吃喝用度每個位分都是有數的,宮人們按規矩來即可!但是絕不能刻意欺負了誰去!
若嬋姑姑羞愧的低下頭:“這……,老奴以前對皇後娘娘那般做派,德妃也做過許多糊塗事,沒想到皇後娘娘如此不計前嫌……”,
沈清霜親自扶著若嬋搖搖頭:“快彆這樣說,都過去了,儀宛現在如何了?可好些了嗎?”,
若嬋苦笑:“禦醫說德妃娘娘身子受損,可能會落下心疾,”
“昨晚上才醒來一回,聽到陛下說非死不得出春隱宮,生生吐了一口血,如今自己關在房內,誰也不想見,也不想吃飯,甚至連茶水都不喝,這樣身子可受不住啊”。
沈清霜歎氣:“本宮想瞧瞧她,有勞若嬋姑姑幫忙通傳一下”,
若嬋哎了一聲,抹了把眼淚匆匆跑到內室去通傳,沒一會就過來請沈清霜過去。
春隱宮冬暖閣
沈儀宛依舊是端坐在榻邊,身上穿了一件雪青色單衣,整個人坐得筆直,一如當年初入宮相見時的模樣,
她就這樣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進來的沈清霜,沈清霜也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整個房間一時間靜悄悄的,隻能聽見廊下的秋風瑟瑟之聲。
還是一直陪同的秋月咳了兩聲,打破一室靜謐,“德妃娘娘,皇後娘娘鳳駕到此,為何不行禮問安?”,
沈儀宛悵然一笑,似乎頗為嘲諷:
“安?姐姐如今真的安嗎?我左思右想,總覺得這樁樁件件的事情都有姐姐的身影,可笑我自詡聰慧,沒想到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
“我本以為你不過是被嫡母寵大的蠢貨,不足為懼,沒想到姐姐的心機也頗深啊!”。
沈清霜微怔,隨即淺淺一笑:“妹妹說得什麼話,姐姐我不明白,我已經求過陛下了,隻要你好好的反省自身,定有出去的那一天,有我在,絕不會讓你被生生幽禁到死”,
沈儀宛冷冷嗬笑一聲:“姐姐,彆再裝這副菩薩模樣了,我瞧著惡心!”,
她聲音又輕又冷,一字一句清晰說道:“我隻是後悔,後悔召了你這個妖孽入宮,若不然,我豈會淪落到這副光景?哈哈……,非死不得出!陛下怎會如此對我……”。
沈清霜容色不變,像是在看家中不懂事的妹妹一般,事實也的確如此,沈清霜溫溫柔柔說道:
“妹妹好生糊塗,陛下是什麼人物?他是男人,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男人,他注定會見一個愛一個,今日你風光,明日她得勢,如四季之花,各有自己的鼎盛時節,你為何總是怪我呢?”
“當年你自以為自己得了陛下的心,故意召我入宮,想讓我在宮裡做小伏低的伺候你,一點不顧及姐妹情誼,毀了我本來的安穩人生,這乃一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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