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響起一聲接一聲的通報,司禮太監尖銳的嗓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陛下到~”
眾人皆俯身盈盈叩拜,行禮問安。
祁景珩麵色沉沉,渾身氣壓極低,匆匆而至,
許華瀅輕咳一聲,上前三言兩語說完了目前的情況,
待聽到巫蠱之術時,祁景珩心下大怒,轉臉看向華貴人,冷冷道,“華貴人……,朕怎麼也不敢相信,皇後出事居然和你有關!”。
王明珠撲通一聲跪地上,眼淚滾滾而下,
“陛下,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怎麼會害表姐呢?這定然是有人陷害,意圖一箭雙雕!”,
“陛下細想想,妾身一向是與表姐最是要好,表姐是皇後,妾身也能跟著沾光,妾身怎會如此糊塗去害表姐”
王明珠膝行幾步,哭嚎不已:“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想要把表姐和妾身一網打儘啊”。
祁景珩擺擺手,眉宇中有一絲厭惡,無他,主要是王明珠哭得太吵了,扯著嗓子嗷嗷哭……,
許華瀅輕聲道:“方才臣妾已經派人去了華貴人的住處,秋月也去了王尚宮那邊,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且先等等吧”。
祁景珩嗯了一聲,又冷冷瞥了一眼哭嚎冤枉的王明珠,許華瀅趕緊遞了個手帕過去,
“華貴人先小聲些,彆哭了,仔細吵到皇後娘娘,再說了,現在還沒有給你定罪呢,你哭什麼啊?”。
王明珠抽抽噎噎道:“妾身被人陷害,那幕後之人必定思慮周全,肯定把那害人的玩意兒放到妾身那邊了……”,
許華瀅隨口安慰道:“這不是還有王尚宮那邊嘛~,咱們不會僅僅憑借著一個木偶就給你定了罪的,反正華貴人是新人,剛來沒多久,必定和王尚宮也不大熟稔吧?”。
確實如此,正常來說新人入宮沒多久,和尚宮局的人也就是點頭之交罷了,更何況王尚宮是統管整個尚宮局,平常也不會親自去拜訪某個妃嬪,
彆看王尚宮姓王,王明珠也姓王,但是這倆王可是一丁點關係都沒有,王明珠的王可是處於琅琊的王氏,是實打實的名門望族!
王明珠隻能哽咽道:“這,這是自然……,妾身和王尚宮不熟,但若是王尚宮也被人收買來陷害妾身呢?”。
許華瀅不由笑道:“天尊,王尚宮雖然是奴才,可卻掌管整個尚宮局大大小小的事務,在後宮也算是位高權重了,那人得花多少銀子才能收買王尚宮啊”,
正說著,一隊宮人端著一個托盤快步趕來,許華瀅親自接過去,才看了一眼就麵色大變,
“陛下,這是在華貴人住處搜到的木偶,這木偶上纏繞了符咒,心口處還被釘了鐵釘!”
“這上麵寫的生辰八字臣妾雖然不知道是誰的,但是沈清霜三個字卻是皇後娘娘的名諱……,好一個華貴人,居然膽敢詛咒皇後娘娘!”。
王明珠雖然慌,但儘量讓自己鎮靜下來,急急解釋:
“陛下,這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妾身跟隨陛下和姐姐們才剛來行宮避暑沒多久,若是有心人想偷偷往妾身暫住的院子裡埋個東西也並非難事!”
她伸手一指菱兒,聲音中隱隱有幾分怒氣:
“這個丫頭隻是行宮的宮女,並非是妾身的貼身丫頭,她的話如何能信?要妾身來看,說不定就是她偷偷埋在妾身院子裡的!”。
菱兒臉一白,慌慌張張道:“奴冤枉,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奴隻是一個小奴才,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
王明珠立馬回懟:“都知道是個掉腦袋的事,那我做了就有好處了?我難道很像傻子嗎!”。
一聽這話,祁景珩若有所思,不光是祁景珩,妃嬪們也是神色各異……
是不是華貴人這個不好說……,也許是她,也許她是被栽贓陷害了,但是瞧她這副模樣……,
那可真是能言善辯的很,哪裡有往日那副天真爛漫,甚至有些呆呆傻傻的模樣呢?
爭執間,秋月也帶人回來了,她恭恭敬敬的呈上一封書信,
“陛下,這是王尚宮尚未來得及寄出的家書,上麵寫了,說她為華貴人做事做的好,想必很快就能和琅琊王氏聯宗了,以後便能攀附琅琊王氏的勢力了”
“看這內容,想必早就有來往……,若是再往深了查,倒也簡單,隻是怕是會牽扯到前朝,奴不敢擅作主張,本想把王尚宮給帶來問話,沒想到王尚宮一見奴帶人過去審問,竟直接吞金自殺了”。
祁景珩看了兩眼書信,又抬手拿起那木偶,仔細瞧了瞧,俊美的麵龐上忽然浮起幾分笑意,
“居然直接吞金自殺?那必定是她心裡有鬼怕禍及家人”
“朕瞧著這木偶上麵的筆跡確實是像華貴人的,皇後的生辰八字尋常宮妃也並不知曉……,說起來,這宮裡也就華貴人知道皇後的生辰八字了吧?”,
祁景珩笑意微斂,眼底寒氣刺骨,他漫不經心的拿木偶敲了敲王明珠的額發,低聲道:
“而且,聯宗?倒是新鮮,難怪王尚宮願意為你做事,能讓自己家族靠上堂堂琅琊王氏,這的確是值得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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