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連皇帝也懷疑她了,陸映淮心裡不可謂不難過,她這幾個月百般討好皇帝,結果狗皇帝對她居然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就算是她已經心有所屬,但心裡邊還是隱隱有些失望……。
寧尚宮親自湊近聞了聞,眉目微擰,又拉起一塊布料仔細嗅了嗅,最後讓人端上來一盆清水,拉扯著陸映淮的衣服浸入,
然後臉色大變,“陛下,娘娘,陸貴嬪的衣服上有殘留的火油!”。
什麼?陸映淮瞪大眼睛,她什麼時候沾染上火油了?
陸映淮忙跪下辯解:“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沒有,定然是彆人栽贓陷害”,
戶部侍郎陸安,也就是陸映淮的父親,也急匆匆出來跪下,“請陛下明察,陸家忠心耿耿,決不會做這種事!”。
楊婕妤嗤笑一聲,示意寧尚宮也給她檢查一下,她自然是沒問題的,楊婕妤笑道:
“凡事都得要看證據,陸貴嬪可是個冰肌玉骨的妙人兒,這身上的衣服彆看沒什麼刺繡,但是卻是最為柔軟舒適的好料子,甚是昂貴,更是天天要換新衣服,為何會染上火油呢”
“嗬……,陸貴嬪身懷有孕,金貴的很,誰敢陷害?誰又有機會陷害?”。
陸映淮驚慌無措的搖搖頭,發髻間的赤金鳳頭步搖簌簌作響,
她盈盈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高座之上的祁景珩,“臣妾沒有,請陛下明察”。
這時一向不愛參與是非的李淑妃微微一笑:
“陛下先派掖庭的人去搜一搜春隱宮不就行了?左右咱們平日裡點燈用的都是胡麻油,”
“而這火油又名猛火油,在《太平廣記》裡也被稱為石油,遇水不滅,多用於軍器,十分金貴,也十分危險,其實並不為妃嬪所喜”,
“臣妾愚建,現在陸貴嬪身上沾染了火油,但她身懷有孕也不能隨意關押審問,隻能先派掖庭徹查春隱宮上上下下了”。
陸映淮涑然一驚,渾身直冒冷汗,她冷靜道:
“陛下,不可,一則若是掖庭的人被買通了,趁機栽贓陷害怎麼辦?二則是臣妾又不是傻子,如果用火油害了人,怎會把那害人的物件再放回自己宮去呢?”。
楊婕妤譏笑反問道:“搜查宮殿都不許,那陸貴嬪想要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映淮認真回道:“清者自清,子虛烏有的事情,又如何自證?”。
這時沈清霜也重新換好衣服,扶著秋月進來,她麵色蒼白,眉眼隱隱有些倦意,聽到這些話語後,她淡淡道:
“陛下,為了陸貴嬪的清白,還是查一查的好,既然陸貴嬪擔心掖庭的宮人手腳不乾淨,那就由陛下身邊的馬元忠和本宮身邊的秋月親自去搜,這樣如何?”
“你身邊的這個叫……,彩雲的侍女也可以跟著一起去,這樣總該放心了吧?”。
祁景珩點頭道:“馬元忠,去和秋月一起去春隱宮搜查一番”,
陸映淮無法,隻得叮囑彩雲:“好好跟著馬公公和秋月姑姑,火油瓶子應該與平常的瓷器不同,仔仔細細查清楚些”,
彩雲結結巴巴的應下,忙跟著人出去……。
查驗仍在繼續,陸映淮竭力保持冷靜,睿王與淮南老親王自顧不暇,隻能低頭配合,
沈清霜略有些疲憊的回到座位上,祁景珩拉著她坐下,滿眼愛憐之色,
“怎麼不好好歇著去?辰乾現在怎麼樣了?”。
沈清霜道:“太子和幾個伴讀都被袁太傅帶到太常寺暫住了,一切都還好,臣妾便來這邊瞧瞧”
“瞧瞧誰如此膽大包天,居然膽敢謀害太子!”。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所有人皆查驗完畢,除了帝後二人和許華瀅不用查驗,其餘皆被驗了一遍,
結果就是……,隻有陸映淮衣衫上沾染了火油!
陸映淮又氣又急,誰乾的?栽贓陷害算什麼本事,她跪在地上,捂著肚子低低哭訴自己的無辜,越發可憐了,
睿王麵容沉靜,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有幾分掙紮,終究是心下不忍,站起來回話:
“皇兄,皇嫂,陸貴嬪身懷有孕,受不得刺激,天色已晚,這事情也不是一兩個時辰就能查清的,不如先讓陸貴嬪去休息?”。
楊婕妤嗤笑一聲:“睿王真是憐香惜玉,謀害太子是何等的大罪,若非看在她有孕的份兒上,直接拉下去打入掖庭也不為過”
“既然決定做了,就要承擔起後果才是!”。
淮南老親王給睿王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多事,正巧被沈清霜看個正著,
沈清霜道:“如今事情還沒查清楚,大家先彆傷了和氣,來人,先扶陸貴嬪去偏殿躺一會兒,睿王也彆急,淮南老親王也彆急,都先坐著喝口熱茶吧”,
見皇後明明十分憂慮,卻還是顧全大局的模樣,眾人不禁唏噓不已,看向陸映淮的眼神越發不善,
當然,也有人暗暗瞥了一眼那兩個王爺,這皇室之中,最是涼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常態,這一老一小倆王爺……,可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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