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死了,是被睿王殺害的,睿王自然是束手就擒,被押到天牢等候發落,
永壽宮的宮女姑姑們還原了一切,說來也很簡單,太後得知睿王身世後,特意召見睿王羞辱一番,並準備要賜他毒酒一杯,
那睿王看著不聲不響,隻是低頭跪著默默垂淚,誰能想到他竟然突然暴起,抄起花瓶就朝太後頭上狠狠砸過去!
事發突然,睿王一個年輕的王爺,當時在場的隻是幾個宮女姑姑們,睿王又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她們這些宮人哪裡能攔得住?
芳禾姑姑恨恨道:“那睿王一個奸生子,知道真相後居然毫不羞愧,還想著為他那娘報仇,真是……,真是毫無廉恥!”。
瞧這話說的,沈清霜默默瞥了一眼芳禾姑姑,殺母之仇怎能不報?
柔貴妃或許德行有虧,但終究是睿王的親娘,難道睿王知道自己母妃紅杏出牆,自己是個奸生子,就羞愧的要自殺嗎?
沈清霜暗暗搖頭,太後真是糊塗,自打淮南老親王被清算,那睿王可就一無權無勢的閒散王爺,隨便尋個由頭外放出去,安排人裝成劫匪一殺,神不知鬼不覺,這樣不好嗎?
何必把睿王召進宮裡,把這些血淋淋的真相扯開給睿王看呢,
不過也可以理解,柔貴妃當年寵冠後宮,死死壓製著太後令其不得喘息,一直是太後的宿敵,甚至說是噩夢也不為過,
如今突然得知柔貴妃居然敢私通,還生了孩子,
這對於太後來講,可真是件晴天霹靂的大事,太後她高高在上久了,訓斥這個責備那個的,何曾顧忌過什麼?
自然對一個小小的睿王十分看不上,也不留什麼麵子,直接召進來羞辱一番出氣,
怕是言辭間對柔貴妃多有詆毀,睿王自知活不成了,便先裝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趁人放鬆警惕,再憤然暴起,直接殺了太後,一命換一命,也算是為母妃報仇了……。
祁景珩默默聽著芳禾姑姑的哭訴,眉目間瞧不出什麼,隻是聲音透著無窮無儘的殺意:
“睿王,先打入天牢,秋後處斬……”
“永壽宮宮人護主無能,每人杖責五十逐出宮去,生死由命”
他起身,挺拔的身姿微微晃動了一下,語氣寒如臘月冰,
“柔貴妃娘家還有多少人?儘數處死吧”。
皇權之下,人命可真賤,自己老實還不行,沒準莫名其妙就被牽連了!
若是為了大義而死也就罷了,偏偏是這種男女之間的風流韻事引起的禍端,這可真是死不瞑目!
彆管夷三族還是誅九族,總是會有無辜者被連坐,
禦前太監馬元忠覺得有些不妥,但是沒敢吱聲,隻是垂頭抹眼淚,一副為太後娘娘傷心欲絕的模樣。
“陛下不可”,沈清霜儘量放軟聲音,輕聲勸道:
“柔貴妃娘家這幾年也算是老實,十分謹小慎微,亦是遠離官場繁華地,她父母已經年過古稀,本來就沒幾天可活”
“而其他兄弟姐妹、叔伯姨舅實在是無辜,好好的過日子竟被連坐奪了性命,這樣不妥當……,也影響陛下仁愛的名聲”
“陛下不如改判為抄家流放好不好?”
沈清霜擺手示意眾宮人退下,拉起祁景珩的手慢慢解釋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臣妾想著傾慕柔貴妃的不止一人,除了淮南王還應該有旁的,陛下不如先留她娘家的性命,改為流放,咱們既已經表明了不喜的態度,若是有誰在暗中打點關照……”
“陛下可順藤摸瓜,一網打儘啊~”。
沈清霜眼底是天真的殘忍,一切不穩定的因素就要儘數抹除,
否則今天他為柔貴妃報仇,明天她又為睿王報仇,終日裡提防太累了,
不如換個法子,好賴讓他們先活著,也算是給了恩典,還可以暗暗觀察,誰會費心打點……。
祁景珩怔怔看向沈清霜,雖然說起來有些荒唐,但他現在確實有點高興,
原來霜卿也是個黑心的……
沈清霜抬眸,眼底有些委屈:“臣妾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臣妾不想總是被陛下保護在身後,臣妾想為陛下分憂”,
祁景珩剛剛喪母,聽到這些情真意切的話語大受感動,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
建安七年春
太後被害,帝大悲,尊其諡號為昭穆,又敕諭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內不得筵宴音樂,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又因祁景珩要守孝的緣故,下一次的選秀,也就是建安九年的選秀自然是不辦了,適齡的閨秀可早早另行婚配……。
太後一去,沈清霜作為皇後,便是後宮第一話事人,天天要帶著內外命婦們為太後守靈祭拜,
棺材在宮裡停了三七二十一天,沈清霜的眼睛腫了又腫,幾個年紀大些的誥命夫人險些要撐不住,才都跟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將太後她老人家送往皇陵地宮,
這來回便是一兩個月的光景,而陸映淮也是在這個時候,捧著肚子在春隱宮鬨騰,聲稱想求見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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