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間,柳碧嵐已經走近了,她屈膝行禮:“妾身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沈清霜隻是點點頭,並未多言,
倒是楊婕妤聞言嗤笑一聲:“一個奴才怎麼就自稱妾身了?罷罷罷,妾身就妾身吧,本宮且問你,你方才為何不來向皇後娘娘見禮?可是不敬娘娘?”。
柳碧嵐不卑不亢,淡然回道:“皇後娘娘統管後宮,妾身雖是舞姬,但也歸娘娘所管轄,自然不敢不敬”
“隻是妾身身份低微,不敢貿然上前攪了娘娘們的興致”
說罷又是欠身行禮:“娘娘,若無要事,妾身該回去了”。
沈清霜點點頭:“嗯,去吧”。
柳碧嵐扶著侍女的手款款告退,她除了給沈清霜行了個禮問了個安,其他人竟然理都沒理!
楊婕妤惱怒道:“皇後娘娘,您看她,好生囂張跋扈,不說臣妾了,淑妃姐姐和昭儀姐姐也在這,她竟然當沒看見似的!”,
李淑妃冷笑:“毫無規矩,陛下的眼光越來越差了,什麼玩意兒,臣妾可不想與這種人共事”。
沈清霜拿扇掩唇而笑,“本宮也不喜歡她,可是咱們喜不喜歡有什麼用呢?主要是看陛下的心思”
“妹妹們,本宮不得不提醒一句,這位太樂署的嵐姑娘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秋月緊跟著附和,“是啊,皇後娘娘派人打聽過,嵐姑娘很是不一般,她之所以有機會能多番禦前獻藝,倒也不是數她跳的最好,而是……”
“那兩日,太樂署就跟鬨了鬼似的,發生了好幾樁事,好些歌姬舞姬都出了事,還有一個舞姬鞋子壞了,竟生生摔斷了脖子”。
此言一出,眾人都十分驚訝,
許華瀅連連追問:“竟有此事?那豈不是她……,她為了在陛下麵前露臉,居然殘害同門?”,
溫如燕也道:“陛下出行,宮人們莫不俯首下跪,根本見不到天顏,她一個舞姬,除了宴席上獻藝之外,還能三番四次的偶遇陛下,讓陛下記住她,可見確實野心不小”。
沈清霜微微一笑,意有所指:“所以妹妹們可要小心了,嵐姑娘無父無母,做起事情來……,可是沒什麼顧慮的……”
賞花宴會草草收場,妃嬪們莫不心事重重,
試問一個心狠手辣,毫無顧忌的瘋子,怎能不令人擔憂呢?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捅一刀……
關於嵐姑娘的種種風言風語很快就傳開了,若要查是誰傳的?好像各宮都有參與。
而沈清霜也決定再添一把火,雖然宮鬥挺有意思的,但是她可不能放任這種人成長起來,該早早摁死的就該摁死。
……
紫宸殿東暖閣
沈清霜將手裡的冊子遞了上去,眉宇間儘是憂慮,
“陛下,最近關於太樂署的碧嵐,因宮中多有風言風語,臣妾便留心打聽了,這碧嵐之前跟瑞奴……,走得很近,臣妾怕……”
“瑞奴剛死,她就百般折騰,又是想辦法禦前獻藝,又是和陛下偶遇,這裡麵定然是有些門道的”
“這幾天秋月也儘力回憶了,當晚瑞奴的同黨像是個女子,如此說來,陛下,柳碧嵐很不對勁!”。
祁景珩以手支頤,笑得漫不經心:“可真是巧,方才碧嵐也過來說了一些皇後的事……”,
沈清霜麵色如常,笑意盈盈:“哦?臣妾的事?臣妾每日裡除了和妹妹們遊玩,就是看顧孩子們,哪裡還有什麼事值得說嘴?”。
祁景珩也有樣學樣的“哦”了一聲,伸手拉過沈清霜,笑道:
“霜卿聰慧,不如猜猜她說了什麼?”,
沈清霜微微皺眉,輕輕一推,“陛下,臣妾和您說正經事呢,柳碧嵐無父無母毫無牽掛,這種人實在不宜進後宮”。
祁景珩麵上依舊是散漫的笑,但是語氣略略有些涼意,他意有所指:
“碧嵐說……,皇後與袁太傅之間,很是相熟呢”,
沈清霜疑惑抬頭,十分不解:
“自然是相熟的,袁太傅是專門教管太子的,臣妾又是太子的生母,若說不熟才是奇怪的吧?”
“那碧嵐說這種煽風點火的話,可是打得什麼主意?是想給臣妾潑臟水嗎?”。
沈清霜絲毫不虛,她和袁徹可是謹慎的很,什麼書信、香囊之類的物件從未私傳過,
查也查不出什麼證據!
就算是派人出宮去兩家徹查,查出兩家關係親厚又如何?
二人進宮前雖彼此十分有意,但還未正式下婚書,事關自己家孩子清譽,兩家的嘴都很嚴,除了自家人,外人都不曉得,
而且一家有女百家求,沈清霜長得實在是漂亮,家世也好,入宮前那來求親的名門貴族簡直不要太多……
沈清霜那可是一點都不心虛,水汪汪的眼眸就那樣直直的看過來,實在是動人心魄,
祁景珩本來的興師問罪,本來要說的話,硬是被哽在喉間,良久才道:
“霜卿與碧嵐互相告狀……,且說的都是大罪,這讓朕該信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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