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情意綿綿,聲音柔得要淌出蜜來。
可蕭珩之還是毫無反應,隻垂著眼眸往後退了一步,有禮答道:“原不知二小姐的心意,如今知曉了。”
薑娩在他那臉上左看右看,平和淡然,除了失落就是沮喪,全然沒有半點動怒的模樣。
舉止得體,言語有禮,再尋常不過。
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想來她真是被攝政王折磨出陰影了,才會疑神疑鬼。
“行了,你下去吧,今日我累了,沒功夫罰你。”她擺手。
蕭珩之低著頭慢慢回了屋子。
門合上的瞬間,他眼神驟然暗下來,貼在門上的指尖逐漸泛白。
方才他也不知自己如何忍下來的,縱使知曉薑娩說那些話是在試探他,心中卻還是隱隱湧起不安。
萬一呢?
萬一她真的對寧祉還有情意呢?
再過幾日皇後便會設宴,她若真想做太子妃,憑借前世的手段,定能一舉入皇後的眼。
到那時,他該如何留住她?
正當他思索時,敲門聲響起。
他打開門,見蕊蘭端著清水毛巾和傷藥過來。
“蕭公子,婢子見您走路似有些不適,特意拿了傷藥來。”
蕭珩之轉身進屋,淡淡開口:“放桌上吧。”
“是。”
蕊蘭拿著東西進屋,卻沒有走。
蕭珩之坐在椅上,問:“還有何事?”
“蕭公子。”蕊蘭輕聲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柔媚,“您看,您受傷了,若是需要,我可為您調養身子。”
蕭珩之抬眼望向她,挑眉問:“你要如何為我調養?”
蕊蘭見他回答,眼中一亮,靠近了些笑著說:“公子想讓我如何,蕊蘭便如何。”
“哦?那幫我上藥。”
“是。”
他輕哼一聲,看著蕊蘭拿著毛巾放入清水中,十分小心地將他衣袍褪至肩下,輕輕擦拭後塗上藥膏。
蕭珩之肩寬背直,臂膀微微彎曲時,肌肉緊致而勻稱。
蕊蘭目光一凝,臉上頓時緋紅,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眼中閃爍著羞澀的光芒。
她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蕭公子往後若是需要蕊蘭的,儘管開口。蕊蘭定會儘心儘力。二小姐性子跋扈,公子您又是個溫雅的,若是往後心中鬱結,也可道於蕊蘭”
她話音剛落,就隻感覺自己腰帶被他手指勾到麵前。
目光相對,她心跳快得隻覺要從喉間蹦出來。
“蕭公子”
蕭珩之嘴角勾著笑,很是輕佻地勾起她的腰帶。
“腰間彩帶輕楹花,一笑傾城眾人誇”
他抬起眼簾,悠悠開口:“這楹花腰帶,甚是好看。”
蕊蘭心跳快得喘不上氣,結結巴巴地說:“公子若是喜歡,婢子可將它送給公子”
她說著就伸手去解,卻見蕭珩之挑眉道:“喜歡?我喜歡的……可是這腰帶的主人。”
蕊蘭麵色一滯,抬頭不可思議道:“什麼?”
緊接著,蕭珩之手腕一轉便扯下她的腰帶,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捏著她手腕撐在桌上,隨後摸出一把匕首,淩空落下。
“不要!”
蕊蘭渾身顫抖,隻見那匕首落在了自己指縫,若再偏離分毫,就會將她手指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