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裡麵傳來幾聲微弱的呻吟,那人顯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將全身力氣都拚光了。
南硯初從地上站了起來,走過來。
蘇瑾璃忙將火把向他照近,“還要不要緊?”
他搖搖頭,勾唇一笑,“沒事,那個人估計快不行了。”
上前一步,拿過來蘇瑾璃的匕首,便用匕首柄去推沉重石門,加上力道,果然石門“吱”一聲輕響,石門被慢慢推開。
蘇瑾璃走進墓室,裡麵亮堂堂有如白晝,環顧四周,原來四個角落各放了一顆圓潤閃光的夜明珠。
“嗬,南硯初,燕王墓的夜明珠還沒你臥室那四顆大。”蘇瑾璃笑道。
南硯初道:“我隻是四顆,但是這裡隻是燕王墓一個陪葬墓室,燕王的墓室裡,那才叫奢華。”
說著,往墓室中間的柱子走去,柱子旁,蜷縮著一個人,似乎已經昏迷了。
一頭長而亂的青絲垂在臉前,遮住了大半張臉。
南囂塵伸出兩指,探了探他鼻間的呼吸,在他人中穴上掐了掐。
那人緩緩醒來,眼眶深陷,看著眼前的兩人,忽然眼睛裡光芒一閃。
“二姐。”他焦乾的唇瓣動了一動。
“蘇澤濤?”南硯初震驚之下,將他散亂的長發一起撥到了腦後,露出來一張瘦削乾枯的臉頰,卻是一個虛弱的少年。
蘇瑾璃也蹲下身子,打量了他一眼。
蘇澤濤嘴角漸漸揚起一抹輕微的笑,“姐,有吃的嗎?”
蘇瑾璃看了南硯初一眼,南硯初歎道:“他胃裡已經空空了。”
飛快掃了蘇澤濤一眼,對蘇瑾璃道:“白天的兔肉還剩一些,我去取,你在這等我。”可眼光,又有點猶豫。畢竟把蘇瑾璃留在這裡,他覺得萬分不安。
“去吧,你要注意點。”蘇瑾璃微微對他一笑,“我等你。”
“好。”南硯初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出了墓室。
過了一會兒,南硯初就回來了,手裡提著一隻大兔腿。
拿到蘇澤濤身邊,蘇澤濤聞到有熟食的味道,雙眼攸地一亮,南囂塵將兔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喂到他嘴裡,一麵說道:“吃慢一點,本來你的胃就不能在此時進食肉類,不過如果不吃點東西,估計很難活著走出去。”
蘇澤濤幾乎是狼吞虎咽,一下就把南硯初手裡的兔肉吃完了,咂咂嘴,才稍微有了點力氣,問道:“二姐,你們怎麼在這裡?”
蘇瑾璃看著麵前的蘇澤濤,他不過才十五六歲年紀,身體瘦弱,臉色卻憔悴泛黃,被關在這無人的墓室裡。
心理上也受過不少打擊吧,當下有些不忍,說道:“彆問我了,我帶你出去,把身體養好了,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蘇澤濤微弱地點點頭,想到要出去,眼裡閃過一抹喜色。
“這裡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走吧。”南硯初說著,蹲下身子,一手將蘇澤濤拉到背上。
“不要!”蘇瑾璃阻止住他,“你肩上有傷,我來吧。”
南硯初眉尖一挑,“彆開玩笑了,怎麼可能讓你來背他?再不走,我怕我們一個都出不去了!”
蘇瑾璃見他一臉不可商量的神色,喃喃問:“可是你的傷……”
“沒事。”南硯初給她一個安慰的笑,扶起蘇澤濤率先出了墓室。
燕王墓很大,但格局都是按方向來建造的,所以三人隻往正南方走。
終於走到一處石門旁,打開石門,過了一個窄窄的通道,明前豁然開朗。
“我們出來了!”蘇瑾璃欣喜地望著麵前一派田園景象,河水從橋下流過,橋那邊零零落落座落著幾個人家,她不禁長長籲了口氣。
此時外麵已是清晨,林間的空氣十分新鮮。
南硯初說道:“這裡已經在百丈崖西麵了,離京城還有段路。你弟弟這身子怕是趕路不行,我們最好找個人家讓他休息下,喝口熱粥,下午再趕路,晚飯前應該能回京。”
“好。”蘇瑾璃答應著,看了蘇澤濤一眼。
蘇澤濤趴在南硯初沒有受傷的右肩上,眼眶中閃爍著淚光,“我以為我會死在墓室裡。”
想到這個少年這麼多天受到的驚嚇與苦楚,蘇瑾璃心中大動,輕輕拍了下他的頭,“放心吧,你會好好活著的。”
三人過了橋,到了橋頭第一戶人家敲院門。
一個中年村婦開門出來,見到三人很是意外。
“大嬸,我們是路過此地的行人,我弟弟他身體虛弱,能不能借你家燒個水煮個飯?”蘇瑾璃禮貌地問。
中年村婦剛要回答,眼睛卻望著南硯初去了。
原來南硯初手心托起一顆圓潤光潔的珠子,含笑道:“借擾一下,這顆珠子還值點錢,你拿去吧,我們晚飯前就走。”
中年村婦忙搖手,十分客氣,“就是住個半天沒什麼,這個你收起來吧。”說著將門打開,領南硯初幾人進來。
蘇瑾璃跟在後麵好生納悶,怎麼南硯初一會兒就變個寶珠出來了?
南硯初將蘇澤濤安置到偏房的床上,在那中年婦人進來問他們要吃些什麼時,硬是將寶珠塞給了那婦人,那婦人隻得收下,千恩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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