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蘇瑾璃被擄到蒼梧,文中說是用了一天時間,現在改為三天,易都離修月國京都快馬不停也需要三天三夜。)
蘇瑾璃住了天字三號房,南硯初將蒼梧帝安置在天字二號,住在了蘇瑾璃隔壁。
現在是冬天,過了上元節後,便慢慢進春了,但天氣還是極冷,蒼梧帝的屍體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異味。
按南硯初吩咐,小二將飯菜送到了天字三號房。
“我吃不下。”蘇瑾璃懨懨道。
南硯初坐在她對麵,剛為她布好菜,哄道:“人是鐵飯是鋼,怎麼著也要吃一點,都趕了一天路了,不吃東西明天怎麼出門?”
蘇瑾璃也不想拂他的意,拿起筷子,吃了點碗上的菜,半點胃口也沒,強撐著將菜吃完,放下木箸,搖搖頭,胃裡翻江倒海,想要嘔吐。
“那喝點湯,湯一定要喝。”南硯初見她眉頭擰得很高,也沒再勉強,將她那碗飯倒在自己碗裡,為她盛了半碗珍珠肉丸湯。
蘇瑾璃在南硯初密切的注視下,隻得將湯又喝了下去,抹抹嘴,“你想撐死我啊?”輕勾薄唇,綻出淺淺一抹笑意。
房裡氣氛一直是鬱悶的,縱使桌邊支著燒的極旺的火盆,仍舊能感覺到冷風從門縫內直灌進來。
然而,蘇瑾璃這輕淺的一抹笑容,眼波流轉,煞是好看,如百花綻開,大地扶蘇,整個房內都洋溢著春的暖意。
南硯初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這麼點飯就撐了,真不知道你那胃是什麼東西做的,這麼小。”
蘇瑾璃笑而不答,倚著下巴,靜靜看他吃完飯。
“我叫小二打點熱水,你沐個浴,洗好後就上床睡了,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南硯初體貼地囑咐道。
蘇瑾璃乖乖地點頭。
南硯初摟住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低聲道:“璃璃,彆想得太多了,彆難受了,還有我陪著你,知道嗎?”
蘇瑾璃又是點點頭。
“乖。”
南硯初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本想給她一個蜻蜓點水的晚安吻,可吻上她的紅唇又不舍放開,抱著她,舌頭侵入她的齒後,在她的檀口中瘋狂地索取了一通,才不舍地移開,喃喃道:“晚安。”
“晚安南硯初。”蘇瑾璃笑得極為愉悅,吻了吻他的臉頰。
有他,真好!不像從前,永遠隻是她獨身一人,不管到哪都是,沒有人勸她吃飯,沒有人囑咐她做這個做那個,沒有人在她睡前跟她道一聲晚安。
她有的,隻是在風雨之中完成一個接一個危險的任務。
人來古代後,開始變得懶散了,但她喜歡這種懶散恬淡的生活。
在外條件簡陋,蘇瑾璃將就著洗了個澡,躺在大床上,覺得身體與精神都勞累不堪,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睜開眼時,天色大明,原來已經睡到第二天早上了。
蘇瑾璃從床上爬起來,看到枕頭邊整整齊齊放著一摞新衣服,隨手拿起來。
想來南硯初已經來過了,她拿起這些衣服看了看,是普通人家姑娘穿的服飾,顏色暗沉,並不顯眼,衣扣造型也不複雜,她很快穿戴好。
燒水梳洗過後,水炊裡還有一些水,蘇瑾璃就著桌上的茶葉沏了兩杯香茗,端著往隔壁去找南硯初。
剛到窗下,便聽到屋裡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蘇瑾璃走路悄無聲息,來到房前,說話聲果然是從天字二號房傳出來的。
她大驚失色,難道說,南硯初在跟蒼梧帝說話?
可細細一聽,她的臉色暗淡下去,她倒是希望是蒼梧帝,隻可惜,人死再不能複生了。
就算是毒醫鬼聖南硯初,醫術了得,也無法救得死人再活過來……
天字號房是客棧的上房,屏風軟榻應有儘有,南硯初此時便臥在軟榻上,臉色出奇地難看。
站在一邊的男子垂著頭,畢恭畢敬,是在等待他開口。
南硯初打了個響指,輕啟薄唇,冰冷肅殺的聲線道:“不可能讓她死,我要看著她生不如死!”
蘇瑾璃在房外聽在耳裡,頓覺心驚,因為她從沒見到過南硯初這副冷血無情的模樣,縱然臨陣對敵之時,也沒有過這麼怨毒的語氣。
剛才這句話,是南硯初說的嗎?
蘇瑾璃一發呆,右手茶盞微微一傾,茶杯蓋從杯口滑溜了下去,她失神沒接住,“哐當嘩啦”,碎成幾片。
門被風一陣刮開,南硯初從軟榻上一躍而起,白影一閃,迅速出了房,寶劍出鞘,鋒芒畢露。
冷凝的臉上如急風驟雨,柳眉倒擰,薄唇緊抿,桃花目裡滿是殺氣。
然而,看到的卻是一臉平靜的蘇瑾璃站在門口。
臉上的殺意急速退去,南硯初一把將她手裡兩個杯子接過來,交給身後那名年輕的灰衣男子,抓住她的手,上下翻看,“傷手了嗎?怎麼這麼不小心!”
那名灰衣男子滿臉戒備,一雙眸子正冷冰冰盯著蘇瑾璃,不知道她在門口聽了多長時間了,可乍一見南硯初這個反應,他一時沒轉過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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