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璃並沒作聲,腦子卻在急速旋轉,九鳳釵,不在蒼尋手裡,那在哪裡?
蘇澤濤可是說曾尋找過他,問九鳳釵的下落,隨後就被綁架了啊!
“雁兒,你的手腳好冰涼。”付一琛執住修落雁的雙手,出聲說道,一抹憂愁籠上眉宇。
“沒事。”修落雁受了點驚,她不像蘇瑾璃,見多了這等血腥殘暴混亂的場麵,故而身體上已有了反應。
莫弦急了,他跳下馬,走到修落雁身邊,看著她的臉色果然發虛,隨即垮下臉。
對天機閣的眾兄弟道:“你們都還站著乾嘛?先保護她離開!”
閣主與副閣主都發話了,天機閣的堂主們個個不敢怠慢,蒼尋大手一揮,便有隨行而來的侍衛衝上來。
修月護送嫁妝的禦林軍見兩名弟兄死在黑衣人手裡,也顧不得哪方對哪方了,喊著口號過來亂殺亂舞。
付一琛緊緊將修落雁抱在左臂彎裡,右手持劍,擋開一波又一波的襲來的劍風。
莫弦也舞著一把大彎刀,在前麵為兩人開路,配合得天衣無縫。
蘇瑾璃急往圈外退去,然而,蒼尋冷厲的雙眸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朝她的方向縱馬馳來,翻身下馬去扣她的肩背,被蘇瑾璃巧妙地躲開,兩人便在場地上動起手來。
一番混戰,蘇瑾璃轉身間,便覺蒼尋過來的掌風陡然減弱。
她一側臉,便見三枝鋼釘急風般射往蒼尋的麵門,南硯初一身白衣,健步如飛,來到她前麵。
“南硯初,你——”蘇瑾璃看到那些鋼釘,下意識地回頭望了望。
正看到韓王臉色沉鬱,負手站在圈子外圍,蘇瑾璃知道。
南硯初隻用針,不用鋼釘,這幾枚暗器,必是韓王發出的。
“璃璃,你讓開!”南硯初見著蒼尋,桃花目內,眼光攸然變冷,新仇舊恨一齊上了心頭。
“都給本王住手!”韓王忽然一聲高喝,躍上路旁的一匹白馬,橫衝直撞進了圈圍,手起處,躺倒一片。
所有人都沉寂下來,各退一邊,看著馬上紫衫飄揚的韓王,那些修月國的侍衛都殺得眼紅,此時也忘了行禮。
蒼尋也閃開了圈子,翻上自己的馬,銀絲白發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亮。
他迎上韓王,沉聲道:“沒想到修月國竟私換公主,這次聯姻如此不誠!
現在又動手搶新娘,若是這般,又何必假惺惺地以聯姻為名!”
南硯初並沒追過去,轉身握住蘇瑾璃的蠻腰,低聲道:“我等你半天不來,就知道出了狀況!”
為了逃跑容易,蘇瑾璃並沒叫南囂塵混進侍衛,而是算好時間。
讓他在前麵鎮子上等待,沒承想,卻發生了這事,將她們阻在了千石嶺。
韓王淡淡地看著蒼尋,薄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蒼將軍彆這麼快下結論,本王對這事毫不知曉。
若不是不放心,回頭來看看,也根本不知道還會有這檔子事。”長睫垂下,掩起鳳眸內的沉思。
蒼尋哼了一聲:“那請韓王給本將一個交待!”
韓王心中思量片刻,他不欲得罪蒼尋,是因為與蒼若然的約定蒼梧為他出一臂之力。
屆時,極有可能便是派蒼尋來,之前在皇宮與蒼尋動手,是迫不得已,可現在,他萬不能與蒼尋翻臉。
韓王勾起薄唇,聲線低沉,“公主逃婚,事態嚴重,是本王與皇兄沒有教導好。
隻是,公主已經出了修月,不再飲修月的水,理應由蒼將軍帶回蒼梧發落。”
“哥!”修落雁渾身更冷了幾分,咬緊了下唇不語。
她雖知道事態到了這一地步,自己不得不去蒼梧,為了修月與蒼梧的和平,她必定要做這個犧牲者。
她也能想到,縱使她是韓王的親妹妹,是皇上的親妹妹,可他們即使知道自己心中的不情願,也不可能由著她任性胡來。
就像當年,她剛穿越過來,做了不少驚世駭俗的舉動,便被皇上不耐煩地送去了五台山,要她好好學皇家禮儀。
在皇家,禮儀、麵子、利益,大於一切,更何況是如紙薄的親情?
可是,親耳聽到從韓王口裡說出來,修落雁心中還是很不好受。
“我不同意!”付一琛聽煩了兩人的交談,冷聲嗤道。
“我不管你們要怎麼樣,雁兒,絕不會讓你們帶走!”
韓王這才注意到他,微微一笑,“今兒可真熱鬨,西炎國二皇子也出麵了。
隻是,這是蒼梧與修月的聯姻,與西炎倒是沒關係吧?
若是你來喝杯喜酒,本王與蒼將軍也不會介意。”
修落雁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將眼光投向蘇瑾璃。
如果蘇瑾璃說上幾句話,韓王他一定會聽從的!
修落雁早已弄明白了,韓王,性子桀驁不馴,從她記事起,到聽彆人說,到長大後的接觸。
她發現了,韓王隻會在蘇瑾璃麵前語氣較軟,沒有平時那麼嚴肅,而蘇瑾璃哪怕是個小提議,他都會言聽計從。
所以現在,隻有蘇瑾璃能說得上話了!修落雁焦急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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