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簾被掀開,探出韓王半個頭來,臉色微沉,“去皇宮。”
蘇瑾璃拉住他的衣袖,道:“送我去南府吧。”是時候去看看南硯初,至於殺人狂魔,但願是她多想了。
韓王斂目看著她,沉寂片刻,對外吩咐了一聲。
轎子直抬到翡翠樓門前,將蘇瑾璃放了下來,韓王一行人才遠去。
此時暮色更濃了,翡翠樓前掛起兩個大紅的燈籠,掌櫃的坐在櫃台後打著算盤,蘇瑾璃一下轎,便被站在門口的小二眼尖地看到了。
“姑娘!”小二看到她時,臉色有些難看,他想到了公子因這個女人被打的事情,但仍舊禮貌地喚道。
蘇瑾璃看到他,是躲不過了,便直接問道:“南硯初在裡麵嗎?”她知道南硯初便在樓後的前廳罰跪,故意這樣問。
小二卻答道:“公子與老爺回蝴蝶穀了。”說著他歎口氣,看著蘇瑾璃欲言又止。
“蝴蝶穀?”蘇瑾璃喃喃了一聲。
那名小二卻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氣,出聲說道:“姑娘,公子為了你受了老爺家法處置,罰跪一天一夜了,唉,我看著真心疼。”
蘇瑾璃掃了他一眼,歉意一笑,道:“給我備匹馬。”
小二怔了一怔,但他終是不敢違逆蘇瑾璃的意思,上次那件事連累了好些下人成天提心吊膽,他隨即進去,和掌櫃的一說,不一會兒,掌櫃的親自牽了匹馬從後門出來。
蘇瑾璃翻上馬背,心中暗暗盤算,這南囂塵若是回了蝴蝶穀,一定會出事情!
她此次獨身潛進穀,不會像上次一樣愚笨,直接闖進去了。
卻不知蝴蝶穀這邊,已是鬨得軒然大波。
竹樓的一樓,便是上次關蘇瑾璃的廳房,陸清華見著了一頭短發的陸蝶,很是吃了一驚。
陸蝶一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父親回來了,當即撲進他懷裡大哭起來,那模樣,便是受了萬分的委屈。
陸清華臉色一沉,握緊了拳頭,冷冷問道:“你的頭發,怎麼回事?!”
古代女子以頭發為珍寶,陸蝶斷斷不可能拿頭發開玩笑!是誰在欺負她?!
一股子怒火從陸清華心裡騰了出來,看到平時最寶貝的女兒變成這麼難看的樣子,他能不火嗎?凜厲的眼神掃向南硯初,含著疑惑。
陸蝶撲在他懷裡哭哭啼啼,“爹,你要為我報仇,是蘇瑾璃,是蘇瑾璃害的!”
“蘇瑾璃!”陸清華手背上一陣疼痛,咬牙重複了一遍。
南硯初直視著陸清華射來的眼神說道:“師父也看到璃璃頭發了吧。”
陸清華忽然便想到蘇瑾璃那披肩發,起先他並沒有多在意,先入為主,他對這個妖女本就沒好印象,還管她什麼頭發?
現在一想,他怔愣了一下,陸清華倒也不是什麼糊塗人,若是這麼一說,他還真沒有理由去怪罪人家,畢竟蝶兒的任性他也是知道的。
但陸蝶大哭不停,“爹爹,女兒嫁不出去了,嗚,都是蘇瑾璃害的,女兒好怕,好怕……”
她一雙蔥白的小手緊緊抓著陸清華的前衣,渾身顫抖著,“爹爹,殺了他們,殺了那些男人,我不要他們碰,我不要啊!”
陸蝶的聲音淒慘無比,忽然一把將陸清華推開,抱著雙肩蹲在了地上,滿目淒楚,“求求你們彆碰我,走開啊,走開!”
陸清華看到陸蝶這反常的樣子,隻覺腦中“嗡”地一聲,一把擰起陸蝶的肩膀,“蝶兒你說什麼?什麼男人?”
陸蝶隻是哭,陸清華心中煩躁,“說啊!初兒說!”
南硯初沒動,南影在一旁看到公子躊躇的神情,一咬牙,接了下去,“小姐,被幾個男人輕薄了。”
他聲線極低,剛落音,陸清華就衝了上來,一把揪住南影的黑袍,聲音如響雷,“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陸蝶慢慢回過神來,上前拉住陸清華的衣袖,淚水還掛在臉上,急急道:“爹爹,是蘇瑾璃,都是她!女兒清白不再,以後都嫁不出去了!嗚——”她又哭了起來。
陸清華呆了一呆,,一道血液嗖地一下衝上大腦,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快要將手指捏碎,嘴裡大口喘著氣,臉色忽然由紅變得慘白。
蘇瑾璃,你害我女!!!
“師父!”南硯初擔心地喊了一聲,想上前,被陸清華袖風推開。
陸清華從懷裡掏個小藥瓶,吞下一粒藥,坐到了椅子上平複自己的心情。
“爹爹,你彆嚇蝶兒,蝶兒隻有爹爹了。”陸蝶抱著他的手臂,嚇得不行。
陸清華說不出話,擺擺手,側頭瞧著女兒臉上滿是淚痕,紅著眼眶,好一陣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裡,低聲道:“乖蝶兒,彆怕了,爹爹回來了,爹爹一定為你報仇,那些事情不要在意,你一定會嫁得出去的。”
南硯初眉尖輕挑,他一直垂手站立旁邊。報仇?
陸清華慢慢平靜下來,冷眼看著南硯初,話語慢慢上了火氣,“這就是你愛的女人?嗬嗬,好啊,在你心裡,是不是還覺得她做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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