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硯初身上帶著藥,蘇瑾璃與他相處長了,以前也研究過,自然知道什麼是靈藥,不用南硯初說,她直接就找出一瓶來。
韓王麵帶憂色地看著床上的南硯初,眼光不知不覺轉到了蘇瑾璃臉上。
“趴好點。”蘇瑾璃光滑的側臉上滿是認真,聲音輕柔,本能地將南硯初外袍遞過來。
韓王連忙接住,蘇瑾璃輕輕將南硯初粘血的上衣褪下,露出他結實的肩,直到後背。
韓王看到他背上滿是刺棍留下的傷痕,不禁皺了皺眉頭。
南硯初吞過內力丸,已經好多了,背上出血的地方已由蘇瑾璃止住,又在溫柔地給自己上藥,他已勾起了滿麵歡笑,這輩子,再沒這麼幸福過。
隻要有璃璃在身邊,背叛誰,都無所謂。
被關在鐵門陣這一天一夜的痛心徹肺,讓南硯初頓悟一個道理。
陸清華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璃璃了,因為璃璃做下的事情,要璃璃,就不能要師父,要師父,便不能再要璃璃。
可一想到他會失去璃璃,他為什麼會心痛得這麼厲害?
而瞧著蘇瑾璃修長的玉指在南硯初背上遊走,一點點給他抹上藥,韓王站在一旁羨慕得眼睛發滲,什麼時候他也有這樣的福氣就好了。
每次他受傷,能顧到的都是自己塗抹,後背上若有傷口,都是鬼和虛,或者去暗哨讓狼幾個給他上藥,那幾個都是純爺們,縱是再仔細也不免會慣性出錯。
上好藥,蘇瑾璃用被子蓋住他,鬆了口氣,對韓王道:“無殤,謝謝你,你也知道,阿初是你的侄子,這幾天能不能留我們在這住兩天?”
本來她一直覺得和韓王是知己、朋友,她相信韓王的為人。
可這一刻,她也不知道為何,說出“阿初是你的侄子”的話來,蘇瑾璃看著床上的南硯初,到底是怕他誤會了,所以才這樣說。
韓王失落地垂下眼,抬眼時薄唇含笑,南硯初脾氣有些不好地說道:“才不要住這裡!”
無殤無殤,璃兒乾嘛叫得這麼親熱?他是自己的叔叔,不也是璃璃的叔叔嗎?
他救璃璃,自己是感謝他,可心中對璃璃的在乎和忌妒的酸楚強烈地蓋了過去。
蘇瑾璃抿唇一笑,坐在床邊道:“瞧你還有力氣說話啊,我是害怕你師父啊!
你師父現在視我做眼中釘肉中刺,他怎麼著我不要緊,你的傷怎麼辦?
看到我欺負你師父,你會不會跳起來跟我拚命啊?”
南硯初心頭一酸,撐著手臂坐起來,握住她的手,“璃璃,我不會。”
韓王隻覺得在這站著有些尷尬,便退了出去,也沒走遠,隻站在院門口。
蘇瑾璃垂下眼睫,“那你師父欺負我呢?”
南硯初看著她本能道:“我會保護你。”
蘇瑾璃勾唇一笑道:“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傷養好。”
南硯初急了,想要爬下床,“你是說我現在沒能力保護你嗎?我是受傷了,可璃璃,我絕不允許你受傷,哪怕是拚了我的命!”
蘇瑾璃眼睛一酸,本來想說的什麼話全都忘了,快速轉頭抹去淚水,勉強笑道:“阿初,你先養身體,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留在韓王府,安全性大一點,你師父一定在滿城尋找我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南硯初一怔,蹙眉道:“他不是被韓王抓住了嗎?關進大牢了!”
“他被抓住了?”蘇瑾璃驚訝地反問。
“嗯。”南硯初點頭道,“黑三告訴我的,沒有錯,他們準備劫獄。”
蘇瑾璃垂眸思索片刻道:“阿初,今晚我們在這住一晚上,明天再離開,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說著她走出了房。
韓王靠在院外的牆坦上,抱著胸,仰頭看月。
蘇瑾璃著一身淺藍色的錦袍,同色的宮裙,從院裡出來。
“你抓住了陸清華?”蘇瑾璃淡淡問。
韓王看她來,姿勢沒變,微微點了下頭,斟酌了下問道:“是不是要放他出來?”
蘇瑾璃沉默片刻,勾唇一笑,笑容卻十分淒涼,“我不知道。放他出來讓他來殺我,阻止我,可不放他出來,他終究是南硯初的師父。”
她歎口氣,“人是你抓的,你看著辦吧,我不想管了,太累了。餓了,有飯吃嗎?”
“有。”韓王淡淡地回答道,抬腳去喚下人,心中卻在輾轉她剛說的話。
他是不想放這姓陸的出來禍害人間,刺殺親王,便是這一條罪名,陸清華就可以把牢底坐穿。
次日,南硯初與蘇瑾璃便回了南府,一夜的休養,南硯初用了上好的傷藥後,由內到外都要好得多。
南影也因施內力受了重傷,仍在蝴蝶穀。
陸清華被抓的消息已經由黑風十八騎傳到了穀內,陸蝶哭暈了過去,但一直沒來京城找南硯初,是不來,還是來不了。
蘇瑾璃就不清楚了,估計是後者,南硯初派了人將蝴蝶穀監視了起來。
住在南府,蘇瑾璃隻為了方便地照顧南囂塵,免不了要與梅妃打照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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